西榆说出这话之后，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
她觉得眼眶有些热，于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阮沛臣听到这个答案，心头的怒火不知道为何，像是被浇了水，竟然一下子熄灭了。
他信西榆的话，也知道西榆没有说谎。
她有多不擅长说谎，他很清楚。
但是阮沛臣不接受西榆的理由。
关于他的病，他厌恶让人知道。
那是他心底最隐秘的东西。
“聂西榆，你自己都有病，你还来给我看病？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你自己治好了？”
西榆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阮沛臣，胸腔里忽然涌上一股难受的感觉。
她咬紧了牙关，说道:“对，我是有病。所以才知道有病的你会有多痛苦，那些忘不掉的可怕的回忆，总是在夜半时分侵袭你的梦境，将你一遍又一遍拉回到当时的绝望与无助。”
“因为我有病，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不过也是，我自己都治不好，还怎么治疗你？”
西榆自暴自弃地想着，眼泪从眼角落下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阮沛臣说道：“无论如何，既然这件事已经被你发现了，我想我总是该和你道歉的。虽然你也许不会愿意接受我的道歉，但是阮沛臣……我是真的不想你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我想你的痛苦可能比我还深，毕竟我的噩梦只缠绕了我七年，而你却已经被缠绕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