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尔的薄唇忽然紧紧抿住成了一条笔直的冷线，修长的睫毛下暗色的眸子波光闪动，像是有巨大的黑色漩涡。
他的喉结轻轻颤了颤，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分钟，然后低头举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的像素不高，只是有一点点泛黄，摸上去还像新的一样，看上去这些年这照片被保护得很好。
照片上面没有他，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孩子在。
照片上的男人眉宇之间都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其实他在知道了他父亲是阮江宇之后，有私下去网上找过阮江宇的相关资料，自然也是知道阮江宇长什么样子的。
阮江宇左侧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气质高雅，腿上坐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模样可爱，穿着背带裤，笑得很灿烂，看样子也就一两岁左右。
但是聂修尔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
抱着孩子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阮江宇的原配妻子赵晴语，赵晴语怀里的孩子，应该是阮沛臣。
赵晴语的身侧，还站着一个有些瘦弱的女人。
女人不高，清瘦，穿着一条浅紫色的长裙，眉目温婉，微微笑着，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在。
聂修尔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呼吸变重。
这个女人的脸对于他是如此的陌生，可是在看到这张脸的一刹那，脑海深处却仿佛有很多破碎模糊的记忆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