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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2)

我在旁听了一阵子,他说的虽然没错,但那些话毕竟是我们放出去的

周儒顿了顿,说道:教主只在白虎门呆了五天,早已启程,不日便能到皇城。

聂秋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在白虎门受伤了吗?

自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昏迷了五天,差点就落下了病根。周儒叹了口气,似乎是想斥责方岐生的莽撞,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现在的状况等他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聂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我在皇城这些天里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聂公子想和我说什么都不用避讳,即使是戚潜渊,只要是我魔教能帮的都会帮。周儒将调查聂秋的这件事说得很坦然,我来只是为的和聂公子说这些话,之后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见他要走,聂秋赶紧叫住了他。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是不是真心想加入魔教吗?

周儒转过头,有些无奈,当然怀疑过啊。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加入魔教呢?可方岐生是这么说的,我就只能去把其他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万全了。

聂秋心里隐隐有了点想法,准备什么?

断了你的后路,只剩魔教这一条。

周儒说完,又觉得这么早放狠话不大好,就添了一句。

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魔教不会这么做的。

说罢,他将黑布拉上去,遮住面庞,然后离开了。

第76章 、灯会

聂迟接到消息后, 果然大发雷霆。

一般而言,和贾家打交道的都是聂迟或者是他膝下的大儿子。

聂秋拿避嫌来作为借口,在望山客栈住了许久都不回聂府, 聂迟一开始是没想太多的,结果他转身就在深夜里去拜访贾陵昌了,还说什么两手空空, 下次再正式拜访。

这么一来,聂迟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得出来了。

不过他没想明白,聂秋闲着没事干, 晚上去拜访贾陵昌做什么?

更何况聂秋在贾府呆的时间也不是很久, 难道就为的去吃碗冰糖莲藕的夜宵?

聂迟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唤人去望山客栈请聂秋回府了。

于是聂秋刚与周儒见面没多久,当天下午就接到了聂迟的消息,晚上便回到了聂府。

也幸好贾陵昌是个明白人,把贾济的事情给处理好了。更何况萧雪扬也有自保的手段, 所以留她一个人在望山客栈,聂秋倒没有多担心。

聂秋坐在椅子上, 对面是不耐地敲着桌面的聂迟。

他早就知道聂迟会因为贾家的事情而找他谈话,所以没有太惊讶。

聂迟顿了顿, 还没开口, 门响了两声,进来了个侍女。

当那碗热汤放在聂秋面前的时候, 他实际上都没反应过来。

定睛一看,是用白瓷做的碗盛着的, 里面是温热的甜汤,一节节雪白的莲藕妥帖地摆在里面,还有零星的几颗圆润的莲子, 侍女将瓷碗轻轻放在桌面上时,里面的热汤轻轻晃动,泛起几道细小的弧纹,莲子四散,更衬得里面的莲藕清甜可口。

聂迟不会真的以为他去贾家就为的那碗汤吧?

聂秋微叹一声,很给面子地在聂迟的注视下随意吃了两口。

你昨夜去贾家干什么了?

他搁下勺子的时候,聂迟忽然问道。

只是偶然路过,所以顺道去拜访了贾陵昌。

路过而已?

路过而已。

聂秋看得出来聂迟不太相信他的措辞。

不过他在贾府也就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去的不是书房,是去正厅和他们一起用膳,如果说他有心想要和贾陵昌在背地里搞些什么阴谋诡计,那也是来不及的。

至于府中死了人这件事,事关贾济的名声,贾陵昌是肯定会把这件事压下来的。

即使聂迟在贾府安插了什么眼线,估计也很难知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以聂迟虽然不相信聂秋的话,但是聂秋不想说,他也没办法再逼问下去。

还有,我听说你是和一个年轻姑娘一起去的?聂迟摸了摸下巴,露出个莫名的神情,你这些天不回聂府,不会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吧?

不是的。

我早就派人去查了,你说避嫌就这么避嫌的?

聂秋几乎能想象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是如何的。

不知道聂迟知不知道萧雪扬的身份,即使他知道,聂秋也不会说。

以聂迟这样的商人头脑,能用尽的东西就要用到榨不出一滴血为止,这时候要是叫他知道萧雪扬这些天里是和自己在一起,而且还认自己为义兄,不知道又会动什么歪脑筋。

于是聂秋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聂迟直起身子,洗耳恭听。

然后聂秋低头喝了一口冰糖莲藕汤,没说话。

嗯?不是,直接就不回答我了?聂迟愣了愣,试探性地又问了一次。

这次聂秋装聋作哑得更明显了,连视线都不和他交汇。

聂迟盯着桌上那碗雪白的冰糖莲藕汤,忽然很想叫人把它收走倒掉。

过了一会儿,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聂秋问道: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聂迟向后靠去,倚在软枕上,已经是一副无所谓的状态了。他盯着面前收养而来的四儿子看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点苗头来,觉得他兴许是叛逆期到了。又或者说,终于遇到心仪的对象,藏着掖着,就是不告诉身为父亲的自己?

总之今晚上从他嘴里是撬不出半点话了。

聂迟心里寻思着,自己平日里应该还算和善,聂秋怎么忽然就摆出这副样子了?

他自感沧桑,叹了口气。

再过半个月就是结缘灯会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聂迟细数道,先回聂府吃顿饭,然后再去灯会,我们每年都会去,正好今年你也在,就一起过去。

小时候有没有去过灯会,聂秋是记不清了。

再往后他都在沉云阁,压根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过了几年,沉云阁覆灭,他心情沉郁,索性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后来,聂秋就被选为了大祭司,正道表率的担子也压在了他身上。

聂秋偏了偏头,想去回忆结缘灯会上热热闹闹的场面,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从来没去过,自然是没有半点印象。

他想要像往年一样拒绝聂迟,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原来聂家每年都会一家子出门去结缘灯会。

路边或许有叫卖糖葫芦的小贩,或许有捏泥人的老头,或许有卖花灯的女子,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全都是笑着说着的,若是看见心仪的人,尚未出嫁的女子会将手里缠着红线的花灯递交给男子,如果对方恰好也喜欢,那就结伴去河边放花灯。

所谓的灯会大抵如此。

所谓的格格不入,大抵也是如此。

他和聂家早就背道而驰了。

聂秋沉默了许久,久到聂迟以为他又会拒绝的时候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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