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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1 / 2)

众鬼都聚在这两人的周围,如同屏障,身上浓重的阴冷气息把过路的、起了邪念的那些鬼魂都逼走,见虚耗来了之后,纷纷收起了那股煞气,侧身给它让出一条道来。

虚耗叔叔,你回来了?步尘容唤道。

她向来懂得如何讨人欢心,虚耗想,从很久之前她就这么喊了,它也就这么应着。

你在这个时候回步家,是因为聂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玄圃堂,白玄。虚耗刚在心中念出这几个字,便觉得意识有一瞬间的溃散,赶紧凝神聚气,不让魂体因此崩溃,也不说第二遍了,只告诉步尘容万万不能随便提这几个字。

步尘容听着,没有多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远处。

落雨纷纷,山色晕染成水迹,在她眼中化开,和泪没什么区别,都是澄澈而沉重的。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虚耗想尽办法要将阵法修复,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实力大不如以前,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这阵法修修补补,终究还是没撑太久,消散了。

虚耗提议,要不然,它去霞雁城寻覃瑢翀,覃家势力强盛,总能将此事摆平。

步尘容却只是摇头,掐指略略一算,说道: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不劳叔叔费心。至于覃公子,他那头出了岔子,左右为难,就不要在这种时候再去麻烦他了。

最后,我还想让你给聂秋带一句话。

她说:新生在春,枯败在秋,月有阴晴圆缺,洪流亦有涨潮退潮,万物皆有迹可循,没有什么是无端出现的,也没有什么是无端消逝的。所以他不必太担心这个,不过

聂秋倚在门边,望着眼前一片雨后景象,回想起步尘容带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享受此刻的安宁吧,因为,之后的事情将要接踵而至了。

作者有话要说:间隔太久,可能有小可爱记不清楚之前的剧情了。

提示一下哦,老人是贯穿步家线的那个村长。

第132章 、初晴

典丹觉得, 这是一个怪事连连的早上。

黑影无声无息地摸到他床前,直挺挺站了半天。

他不会武功都能感觉到那股视线,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就瞧见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他床边,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黑影毕恭毕敬地抱拳,声音沉稳:医师不必害怕,是玄武门。

典丹很想答一句我真没怕, 但是他半个身子都缩到墙角了, 这话说出来恐怕只会招人笑话, 索性也不解释了,松开手中攥紧的被褥,斥责道:你就不能敲敲门?

教主和右护法吩咐,要悄无声息地来, 我不便打搅医师睡眠,所以

敢情你还是为了我好啊, 那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若是典丹有起床气,他就得破口大骂了, 可惜他经常被人从梦中叫醒, 早已习以为常。

好,那你等我收拾收拾就来。他打了个呵欠, 起身就准备去收拾药箱。

不是的,医师。不知道是哪一位的玄武难得有些腼腆, 犹豫片刻,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您不必亲自过去, 教主要我来取的是伤药,最好是药膏,擦着不疼的那种。

典丹按着床沿的手一顿,整个人垮了下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只好秉着医师的良好素养,硬着头皮问了问具体情况:外伤还是内伤?

玄武答:都有。

上面还是下面?

玄武答:都有。

典丹怒道:到底是上了床还是打了架?给我个准数!

玄武这次顿了顿,到底是没想到别的说法,只好犹犹豫豫地答道:也都有。

什么人哪,看看,都是群什么人哪。

于是典丹怒气冲冲地下了地,在药箱里翻找了一阵,摸出好几个小瓷瓶,扔到玄武手中,咬牙切齿地说道:告诉教主和右护法,我建议都用。

随即,他两脚一蹬上了床,往被窝里一钻,摆明是送客了。

徒留玄武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小瓷瓶,半分茫然,半分无辜。

这事儿真要讲明白,还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喧闹,扰人清闲,清晨的雨雾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温暖的阳光,照进房内,即使有床帐的遮掩,方岐生还是在喧闹中悠悠睁开了眼睛。

喉咙干得能冒烟,眼前的光斑连成一片,隐隐绰绰。

他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习惯了这刺眼的光芒,按了按太阳穴,脑子还是昏沉的,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衣裳。

床榻上和以往的整洁不一样,乱糟糟的,被褥都被挤到床尾去了,半截堆在上面,半截搭在地上,枕头可怜兮兮地躺在床底下,帐顶垂下的流苏挂坠断了几根,血腥味和石楠花的气息混杂,沉郁难闻方岐生胡乱摸索了几下,衣服没摸着,倒是无意间将一盒刻着萧字的药膏踢了下去,落在地毯上时发出一声脆响,里头显然已经不剩什么了。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

昨夜折腾得太晚,深更半夜还跑去后院打水,淋了一身的冷水,洗去血污与浊液,仍觉得天气闷热,困意难消,草草收拾了一下,回房倒头就睡了。

方岐生做了一夜的梦,头脑昏沉,刚醒来都跟失忆了似的,这时候才后知后觉。

衣裳全堆在地上的,床上哪儿可能找得到。

于是他将被褥又往旁边挪了挪,撩开层层薄纱,长腿一迈就下了地。

没了遮挡视线的东西之后,方岐生抬眼便看见白衣胜雪的人倚在门口,捧着杯热茶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平静,眼底偶有碎光浮动,约摸是外头明媚的秋日所留下的余晖。

长发垂在腰际,眉眼低垂,衣服也没好好穿,都敞到胸口了,露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咬痕与吻痕,袖口卷到臂弯,毫不遮掩手腕上的铜铃与月牙形状的烧痕。

玄武门的人自然不敢留在这附近,气息全无,约莫是躲到庭院深处去了。

方岐生随意挑了件凉快的里衣,一边走一边穿,走到聂秋身边的时候正好准备去系腰间宽长的带子,然后面前的人就很自觉地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他,屈尊纡贵,露出白玉一样的手指,骨节微动,牵住那根腰带,轻轻巧巧地交叠几下,打了个漂亮的结。

茶水不温不凉,正适合睡醒后用来提提神。

那口热茶在他的喉咙中滚了几圈,润了润嗓子,随即便被咽进了腹中,暖流流窜至四肢百骸,茶香四溢,将身体中沉积的污秽洗净,总算是让他的头痛感缓解了许多。

方岐生深吸一口气,温暖阳光混着雨水的气息涌入鼻腔,明明截然不同,他却觉得和聂秋身上的味道很像,忍不住倾身过去亲了一口,尝到股浅淡的茶香。

聂秋轻轻地笑了下他现在真的很容易笑,兴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接过茶杯,视线在方岐生面颊上流连,还是没忍住,先为昨晚上的一时冲动道了歉,随即问道:要不然,我去一趟典丹的住处,找他讨点伤药来?

年轻俊朗的魔教教主,要是在脸上留了疤,而且还是咬痕,那就不太好看了。

方岐生经他一提才记起这事儿,摸了摸脸颊上那个明显至极的咬痕,觉得比身上的酸痛都还叫人难受,直视聂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很好笑?

聂秋低咳两声,很乖巧地敛去面上的笑意,神情严肃: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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