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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2 / 2)

至少,现在的徐阆不知道他们正在前往昆仑,但从他们踏入昆仑的那一刻起,之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是聂秋等人能够掌握的,听天由命,也许就是说的这种时候。

见聂秋安然无恙,方岐生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下来,他又一次,下意识地去碰虎口处,随即记起聂秋说过他这个习惯,便强行忍住了冲动,收回手,想将这个半途养成的习惯改正,免得以后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但是习惯终究不是一朝一夕间能改的,虽然收回了手,可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摸了摸聂秋的耳垂,这才感觉缓解了许多。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行吧,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能不能把常锦煜救出来。

黄盛双手抱胸,看着姗姗来迟的聂秋和方岐生,不耐烦地用指尖点着臂弯,说道。

他们抵达昆仑的时候,正好是满月的前一夜,当地的村民照旧热情地招待了聂秋和方岐生,黄盛两步并作三步赶来,眼睛里都像是冒着火苗,想发作又强行忍住了。

等到村民走了,黄盛逮到机会,就急匆匆地凑过来兴师问罪,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方岐生搁下手里的酒杯,神色平静,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进昆仑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好,黄盛,你应该很清楚常锦煜的为人,也知道什么不该做。

聂秋鲜少直呼常灯的姓名,即使是和别人提及,他大多时候也都是用师父来称呼,也许对他来说,师父这个词已经与常灯密不可分,想到常灯就会不自觉念出师父二字。

听到这对师兄弟的谈话,他隐约觉得有点怪异,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习惯使然。

然而,黄盛的面色却沉了下去,阴着脸,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方岐生,说道:方岐生,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如果你想让我放弃,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了念头吧。

你觉得,你可以成为特别的那一个,是吗?方岐生笑了,你我心知肚明,那不过是狡诈的野兽捕猎时常用的技俩,我将它看得清楚,你却以为那是真心实意的。

黄盛摔了酒杯,脆生生一声响,撞在墙壁上又翻涌着退回,反复回荡,聂秋能感受到他的愤怒,说实话,这时候还没发觉他的怒火才算奇怪,这两个人说的话就像是在打什么哑谜,比聂秋之前用以暗示方岐生的含糊措辞更隐秘,说的都是他听不明白的话。

他看这架势,以为黄盛与方岐生之间免不了一场争吵,结果黄盛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盛来的时候是带着不满的,走的时候更是满腔怒火,夺门而出,门外正要拿水果进来的村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稳住手中的竹篮,抬眼一看,正巧对上他的视线,隔了一层豹型的面具,环扣随着他的动作叩响,那双眼睛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骇人的暗金色。

聂秋摆手示意那个被吓得不轻的小孩儿退出去,等他回身关上门后,转头看向闭口不语的方岐生,问道:我没想到你们会在这时候闹矛盾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岐生半晌没回答,沉默了许久后,他从行囊中翻找一阵,取出一根挂坠红色的细绳,上面悬着个小巧精致的血玛瑙聂秋记得,萧雪扬曾经说过她看见黄盛的脖子上挂着个相似的玛瑙,平时都藏在衣服里,在如梦坊的时候滑出来了,有位姑娘就笑着问是不是心上人送的,黄盛不但没有否认,走的时候还心情很好,多给她留了些银两。

他不会傻到以为这挂坠是方岐生送给黄盛的,不过,既然他们都有,那只能说明

是师父给的。方岐生叹了一声,又把玛瑙揣了回去,我不喜欢在脖子上戴饰物,嫌它太碍事,所以一直没戴,就放在身边的。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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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前夜

黄盛离去的怒火似乎仍然停留在房间内, 半掩的窗棂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微微战栗,牙齿一样开开合合, 聂秋起身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那扰人的声音才肯消失。

他实在没想到黄盛竟然会对常锦煜抱有别样的情愫。

黄盛倒是好理解,他向来是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什么师徒关系,在他眼里形同虚设, 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 无论喜欢上谁都不叫人意外。

问题是,他师父不是别人, 是常锦煜,是那个无论谁都能得到他一眼施舍, 无论谁都得不到他一眼施舍,无论谁都能获得他的信任, 无论谁也无法获得他的信任的人。

他是流淌的火焰,如果有人妄图阻挡他的步伐, 就得做好被烧得魂魄俱焚的准备。

聂秋坐回方岐生的身侧,听见他晃动杯中酒水的声音, 显然心情算不上太好。

如果黄盛对常教主有好感。聂秋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么,他对你的敌意其实是

我以前和你说过, 方岐生低声说道, 从小时候起,黄盛就有意无意地和我争,看哪个更得师父的喜爱。师父是把我当作下任教主来教导的, 把黄盛是当亲儿子惯的,一碗水是端得平了,黄盛却总觉得师父不把他当成一回事,所以才千方百计找我麻烦。

黄盛性子倔,听不进去劝,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他自己也知晓常锦煜的性情,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敢吐露一两句心声,直到常锦煜失踪,他才真的开始后悔。

所以,在常锦煜失踪的消息传来后,黄盛在魔教的高台上吹了几夜的风,偷他的酒去饮,醉醺醺的,伸手欲摘月,却差点踏空,一脚跌下去,又被正巧去寻他的方岐生拉回来,黄盛的眼神是很冷的,像是醉了,又清醒得很,推开他,咬着牙说你懂什么。

等找到常锦煜,见他安稳无恙,黄盛一时冲动,很可能就把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方岐生就是担心这一点,他担心的倒不是常锦煜,他是担心黄盛的下场罢了。

这小孩儿,是把我当作情敌来对付了。他轻轻嗤笑一声,说道,这几年时间,估计他也慢慢想明白了,可他就是骄纵的性子,心里的坎儿过不去,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

停顿片刻,方岐生又问:你还记得宋存音吗?

聂秋点了点头,他记得宋存音是宋顼的儿子,季望鹤的义子,同时也是常锦煜原本准备收为徒弟的人,年纪轻轻,自己挑断了手筋脚筋,满床是血,死相惨烈。

宋存音把将来都寄托在了常锦煜身上,所以,一旦常锦煜抽身离去,他就走到了绝路,觉得空虚,觉得那几年所做的努力都是毫无用处的事情。方岐生说道,黄盛和他很像,他也没有退路,你知道的,黄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进的是魔教,以为他是在名门正派下潜心修习,黄盛也不敢和家里坦白,只能跌跌撞撞地往下走,孤注一掷地去赌。

他向来是善赌的,可是,将一切都堵在常锦煜身上的人不在少数,无一例外,都跌得粉身碎骨,而常锦煜,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他只会碾过骸骨便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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