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还把林开栋狠狠拎起又砸下。
砸得林开栋很是狼狈,好像还扯着了伤,痛得他皱起了眉。
林母见状,怕他弄得儿子伤上加伤,急声道:“我给!”
可东西不在她手里,她小心翼翼地只能凑上前:“开栋,东西呢?”
林开栋咳嗽了几声,也知道今日不还东西怕是不行,低声道:“在屋里的暗格中。”
林母连滚带爬进去取,很快找到了那一叠纸,正准备拿出门时,忽然想到什么,她隔着墙看了一眼外头,悄悄抽了两张百两银票塞回了袖中。然后才故作镇定地拿着东西出门。
她将那叠纸双手奉上,陈三爷不接,眼神示意她递给媛儿。
林母求之不得,这个男人太壮实,满脸凶恶,她是真的怕他朝自己捶上一坨。
媛儿伸手接过那些东西。
陈三爷满脸得意: “我就说,有我出马肯定能成。怎么样,东西够不够?”
媛儿摇摇头:“不太够 ,少了五六百两。”
林母气急:“你胡说!”
这几天她们母子花了百两不到。加上她袖子里藏的,拢共少了不到三百两,哪来的五六百两?
媛儿上前挽着陈三爷的胳膊:“赶紧拿出来。”
林母:“……”
陈三爷听她如此说,一把揪过林母狠狠掼在地上,抬脚就要去踩。
林母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忙把袖子里的两张银票抽出递上:“都在这里了。”
陈三爷看她当真不老实,冷笑着伸手接过,发现才二百两,顿时满脸含怒:“还有四百两呢?”
“没有了。”看他不信,林母急忙道:“真没有了。不信你问媛儿。”
陈三爷没耐心问媛儿:“她说还有,就一定有!不给是吧?”他冷笑一声:“那我也不能让她白吃了这个亏!”
话音未落,已经一脚狠狠踩了上去。
林母当场就踩吐了血。
林开栋大惊,伸手想要阻止,却被陈三爷一把拽过狠狠扔在地上。
他身上骨头还未长好,被这么一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绑好的骨头兴许又已经移了位,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母子俩一躺一趴,都不能动弹,陈山爷颇为满意地拍拍手,大度地道:“那些银子不用还了,就当是你们的药费。”
听到这话,林母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哪些银子要还?
天地良心,除了这段时间花的,林母是当真一个子儿都没留啊!
有多少银子林开栋也心里有数,眼看陈三爷如此颠倒黑白,边上的媛儿却一言不发,他整颗心都凉透了。
他只执着地看着媛儿,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媛儿斜睨他一眼:“都是你逼我的。”
陈三爷已经不耐烦,大手一挥:“把这俩玩意儿给我拖出去。”
母子俩不受控制地被人拖到了大街上,林开栋本就动弹不得,此时林母受了重伤,被拖出门的这一路上已经晕厥过去。只剩下一个急得直哭的三叶。
三叶身为丫鬟,本身月钱不多。之前林家母子住在客栈时,她出去采买药材时就贴了不少,这段时间林母手头宽裕,感念她的付出,倒也给了她几两银子。
如今母子俩能指着的,也只有那几两银子和今早上采买剩下的一点,拢共也才六两。
眼看大门关上,林母人事不醒,三叶哭着问:“公子,现在怎么办?”
林开栋看着大门,恍若未闻。
他不吭声,可林母刚挨了一脚,伤势如何还未可知。万一踹着了要害,就此不成了怎么办?
三叶满心担忧,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公子,我是找个马车先把你们拉去安顿下来请大夫,还是现在就先去医馆,等夫人看过伤了,再找地方安顿?”
这一回,林开栋听见了。
他回过头看向昏迷不醒的母亲:“把大夫请到这来。”
三叶:“……”这是大街!
真要睡大街么?
她不确定地追问:“在这?”
“是。”林开栋转而看向大门:“我不信她会这么对我。”
三叶无言,跑来一趟,到了主街上请了个路人帮忙,又回到了大门外。忍不住道:“公子,夫人身子弱,常人睡在这外头都会生病,她如今还受着伤……”
林开栋头也不回:“去买一张床来。”
三叶欲言又止,他们如今手头银子不多,把人弄去客栈,就什么都有了。实在不该买这些不必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