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沉默寡言,就是个粗鲁的武夫,对着还是丰王的他也没有多余的话,曾经父皇在时,也不见他有讨好之举。
这选美之事……想到什么,新帝霍然起身:“把那两个女子带来。”
宫人不敢不应,飞快退了下去。
只是这外头来的女子想要到皇上跟前,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此之前,先把两人带下去洗漱,穿上了简单不能藏东西的衣衫,这才送到了凤宁宫。
走进来的两个女子一身素衣,因为不能让其藏匿东西,衣衫单薄无比。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新帝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秦秋婉坐在上首,看着左边的那位女子,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这边才登基,杨鄢雨就忍不住了。
“恭喜皇上,又得二美。”秦秋婉笑意盈盈:“此事如今还在国孝,皇上再喜欢,也先把人安置下,日后再宠幸为好。”
护国公夫人没了……也不知道是护国公自己聪明,想出来的法子,还是杨鄢雨迫不及待奔往后宫自己诈死。
无论缘由是什么,总归现在人到了跟前。
边上的新帝已经忍不住走上前,想要伸手又不敢碰,恍然想起她不再是护国公夫人,而是底下人献上来的美人,猛然伸手将人一把抱住。
杨鄢雨想要推拒。
可哪里推得开?
新帝此时心里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忽然发现能和佳人长相厮守,正激动呢,哪里舍得放开?
二人久久相拥。
秦秋婉看向剩下的那位素衣女子:“你是……”
那女子早已经跪下:“奴婢香儿,是……将军派来伺候姑娘的丫鬟。”
秦秋婉摆了摆手:“你先去外面候着。”
丫鬟退出,秦秋婉看向剩下的俩人。
俩人察觉到他的视线……说实话,当着外人,这么久久抱着实在不像话。
再有,新帝如今还被皇后辖制,可不敢把人得罪太狠。当着皇后的面如此疼爱一个女子,要是把人给惹恼了,受罪的还是他。
新帝把人放开,有些心虚。
“皇后,此美人甚得朕心,朕要把人留下。”他笑着看向杨鄢雨:“我还在孝中,不宜给你封号。等我出了孝,就封你为……妃!”
本来想说封后的,在他的心里,杨鄢雨是他唯一的皇后。
但当着甘绵绵的面,他又有求于人,在话即将出口之前反应过来,这才改了口。
看到面前女子眉眼间的委屈,新帝想了想道:“以后封你为贵妃,皇贵妃!”
杨鄢雨这才展颜:“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
秦秋婉嗤笑一声:“这样有这么深的感情,现在坐在我的位置上的人就是你了。”
当初杨家要是没有看不上丰王,直接许了亲,杨鄢雨早已成了丰王妃,顺理成章的皇后。哪儿会弄出这许多事来?
杨鄢雨低下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言下之意,她当初是愿意嫁给还是三皇子的丰王,之所以成了护国公夫人,就听了家中长辈的话。
今日对于新帝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日子。他不想纠结曾经,只想着以后。
“来人,送晏美人去长春宫。”他握着她的手:“以后你姓宴,住长春宫。那里面只有你一人,你想如何就如何!”
杨鄢雨笑了:“我都听您的。”
“别说“您”!”新帝佯装不悦:“太生疏了。你别记着我的身份,以前和我怎么相处的,以后也一样。”
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哪怕再宠爱一个女人,私底下怎么纵容都行,但直接说这种话……尤其还是当着皇后的面,实在是不合适。
“好。”杨鄢雨笑着应下。
新帝想到什么,又道:“我听说你在关外喜欢跑马,回头我就让人把马场收拾一下,之后你可以去那边……”
两人说着话,已经要出门。
秦秋婉好奇问:“关外跑马不比宫中宽敞么?”
杨鄢雨脚下一顿:“皇后娘娘,您是想赶我走吗?”
“本宫可不敢。”秦秋婉似笑非笑:“你可是皇上的心尖尖,谁敢赶你走啊?我要是把你弄走了,大概皇上的心也飞走了。”
新帝满脸不悦:“皇后,你在胡说什么?”
“就当我是胡说好了。”秦秋婉摆了摆手:“我没有要与谁作对,您二位自便!”
两人很快消失在殿外。
边上的嬷嬷看得胆战心惊。
她跟着王妃这么久,虽然没有人告诉她真相,但旧城奈偶然撞见的王爷王妃之间的相处,还有偶尔听来的只言片语。也已经猜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