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玉神色平淡:“就是提醒他有事找李狄而已。”
“你倒是好心。”苏逍无奈,“你且放心,虽然今日我和他打了一架,但军中纪律严明,怎么会有人再找他麻烦?”
苏玉“嗯”了一声,只觉得心中酸甜苦辣咸,竟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
“手上的伤……”苏逍顿了顿,“还疼么?”
苏玉摇头:“不疼,又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
“什么时候?”苏逍奇道,“幺妹儿你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哪来更重的伤?”
更重的伤当然在心上。这话苏玉没说出口,觉得矫情,慢悠悠道:“做梦受的,梦到自己被一箭穿心呐,疼醒了还全身冒冷汗。”
苏逍瞪她:“这胡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还不快呸呸呸两下!”
“呸呸呸”分明是三下……
苏玉在心中对苏逍翻了个白眼,换了话题,压低声音道:“你是因为听到秦砚与太后的闲话,所以才去找秦砚麻烦的?”
苏逍点头,又摇摇头:“那天你拿着和离书回家,说与秦砚掰了,我们问你原由你死活都不肯细说,后来听说新帝即位之后秦砚多次出入太后寝宫,名为医病。外人只怕是以为太后身体欠安,可若将两事联系一起,便能将你们和离的原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苏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初先帝指明要纳苏家女为妃,本来入宫的应是咱家的嫡长女阿珺,后来阿珺与常之卿私奔,便轮到了你。偏偏那时你喜欢上了秦砚那小子,说什么非他不嫁,家里为此都都愁翻了天。再后来秦砚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女子顶了阿珺的名入宫。现在想来,他怕是那时就与那女子暗通款曲,以期能借个东风爬到更高的位置。想想当时我们还对他感恩戴德的,真是讽刺至极。”
苏玉默默不语,秦砚之事苏逍猜对了大半,可最重要的却没有猜到。
秦砚哪里只是为了借个东风,秦砚背地里做的,那可是偷梁换柱,暗地里改朝换代的买卖。
苏玉没敢将这话说出口,以苏逍的个性,若是知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秘闻,秦砚的死期怕是也不远了。
从今日徒手接剑和临出帐前忍不住对秦砚的提点,苏玉就知道,虽然她不想再与秦砚有任何瓜葛,但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她也不愿意看着他死。
“那今日秦砚说的从苏家军和萧山军中二择其一……”苏玉转了话题,“是为了太后来试探我们苏家的忠心?”
“忠心?”苏逍讽刺道,“我苏家只忠吾皇,这太后又是什么玩意儿。”
苏玉眉头一蹙,嘴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这件事……”苏逍表情很是怪异,“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管如何,我要先回去与父亲商议一下再说。”
“嗯。”苏玉指尖苍白的手在襦裙长袖中暗暗攥紧,面上却笑道,“我将门苏家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苏逍看着苏玉的模样,表情~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将苏玉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口吻别扭道:“忙了一天肩膀好麻,你用头帮我按摩按摩呗?”
苏玉:“……”
枕着苏逍的肩膀,苏玉嘴角勾了勾,有个这样的大哥其实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