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什么醋?”苏玉微微一愣。
秦砚深深凝视着苏玉清丽的面容,俊朗面容上表情既委屈又惋惜道:“身为医者,我算是什么强身养生的法子都略懂,是以鲜少害病,即便有什么病有什么灾,自己随手医医也就好了,哪里会有人这般时时刻刻挂念着我。”
苏玉恍然大悟,更正道:“你应该不是要说吃醋,而是要说羡慕罢?”
“是羡慕。”秦砚视线贪婪地注视着苏玉,虽然月色朦胧看不真切她的脸,却流连不舍地不想转移视线,好在黯淡的月夜遮掩盖住了他温柔的神色,才让他能如此肆意下去。
秦砚摇了摇头,自嘲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说出的话总是词不达意。”
“也是,哪里有人会像你这样抱怨自己生病太少的。”苏玉失笑,“不过秦大人这几日皇宫苏府的两头跑,确实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哦,对了。”秦砚一面说着,一面在袖中摩挲着,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苏玉不解道,“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秦砚从袖中摩挲出一张折叠齐整的宣纸,倒没有着急着递给苏玉,反而先自己展开了扫了一眼。
时值月初,仅剩的小半牙月亮还被云层遮得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尖儿来,微弱的月色照得一切都不甚明朗,即便秦砚目力甚好,也不禁将面容凑近了些纸张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确定没有拿错之后,秦砚将那张纸递给了苏玉:“这是这几日我为你所熬之药的药方,明日我要离开苏府,不能再亲自为你配药,你便让冬儿继续为你熬罢,这药方一旦开始服用,必须要坚持一个月以上才会有效果,所以切忌不可中断。”
苏玉目露疑惑:“我的伤寒不已经痊愈了么?”
秦砚解释道:“是痊愈了没错,可是前几日我为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体内仍然有湿寒之气未除,若是放任不管,寒气只会越来越重,以后极易生病不说,最终还会影响身体。”
苏玉接过药方,心头倏然闪现出冬儿那天说的话,攥着药方的手紧了紧,苏玉不动声色问道:“秦大人可知为何会如此?”
秦砚阖了眼摇头:“湿寒之气的原因很多,最常见的便是身体以前受过寒而不自知,若是不注意调养的话,那些湿寒之气在体内慢慢潜伏流窜,时间越久,潜伏的越深,是以湿寒之气便会越难拔~出。”
“原来如此。”苏玉低下头来阅读那张药方,其实因为庭院之中光线昏暗,即便她对秦砚的字迹熟悉之至,也很难辨认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苏玉如此装模作样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恍若漫不经心问道,“这药方看起来极为眼熟,倒与我还在秦府时服用的药有些相似。”
秦砚轻抚桌面的修长指尖一顿,问道:“你竟然看过那个药方?”
“冬儿有次去抓药的时候将它落到了桌面上,被我无意中看见了,便拿起来扫了两眼。”
秦砚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你那时的身体状况与现在也不一样。”
“当时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苏玉追问道。
“当时……”秦砚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回答,“当时需要调理,现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风寒,其实也不必如此急于将调理提上日程的。”
苏玉意味深长看着秦砚道:“那就是说我以前的体质没有现在的好,现在的体质没有常人的好。”
“哪里的话。”秦砚声音温柔道,“苏二小姐平日常常习武,身体自然是好过大多数人的。”
苏玉点了点头,将药方放入自己袖中道:“我记下了,以后会每日按时服用的,不知还有什么其他事项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