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道：“你成功了，不管对哪一位龙王的承诺，你都做到了。”
他微微仰起脖颈，琉璃的眼珠闪耀着一丝莫名的光：“所以你又要走了是吗？”
“假若……我想让你留下……”
“那你就是在逆天。”林行韬语气淡淡，随意瞥来。
姬舜一顿，转身离去。
然而林行韬的声音骤然响起：“——跟我走。”
远方的天空中，有雪粒轻微地跳动。
突如其来的声音淹没了龙王所能感受到的天地的呼吸。
姬舜猛地转身，赤着的脚踩踏上古怪的热意，就像在龙宫外，林行韬曾经踩着的火龙。
灼痛心灵，又如同一种无声的催促。
他看到，距离不远处，林行韬微微翘起的嘴角。
“去哪？”他微微攥紧了手掌，不可置信。
林行韬的笑容令他头晕目眩。
“不管去哪。”
于是姬舜深吸一口气。
回答：“那就不管去哪。”
他走上了神道，而林行韬是天道，是他的道。
他愿意跟随着天道、跟随着林行韬去往任何地方。
林行韬慢慢伸出了手。
［既然你认我为君，朕不会让你死。］
［我不会为孽龙，不会死，因为有龙君助我。龙君也不会死，不会违神道，因为有我。］
［这不是逆天。曾有虞不遮与我一同改天换日，姬舜，你可愿一起吗——］
远方的雪粒虚幻而朦胧，宛若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而在这个世界里。
有白龙入怀。
入天道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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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她叫你陛下，我又该如何叫你。
林行韬：叫主人。
龙王：……？
林行韬：叫爸爸。
龙王：……创世龙爸爸？创世龙是所有龙的爸爸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龙王耍起了小性子：我不跟你走，天要我走，那我就逆天！
卜果子：感觉哪里输了。
林卿卿：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不能都跟你走吗，明明是双倍的快乐……
第214章 神道功德（完）
天道无处不在。
落星湖, 碧波万顷，水天一色。微风吹动着无边的莲叶, 一只趴着的老龟，无数株站着的莲花。
不知谁先化作人形，芬芳在浸润着水流的裙面上流淌。
突然间有人说了一句话，惊起了莲叶无数。
“他来了。”
她们开始舞蹈。“献给最最厉害的天道。”
低回莲破浪, 凌乱雪萦风。半水波, 白衣裳，合着一串串脆脆的呢喃。
红色或是从裙底热烈地升起，或是从袖口淡淡地褪去，一时间，入目皆是袅袅惊鸿。
林行韬折了一根莲茎，在潋滟的水波和裙摆交叠中穿行。
角落里，老龟迟缓地抬起头, 仿佛意料到什么一样拜下。
从刚才开始, 洛江龙王的神位便空了出来。
“洛江龙王，张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