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逼迫他必须做一个绝情又冷酷的人?
他对她比对别人好?
丁川是这个意思吗?
推开vip病房的门,君雨馨便看见君雨恒躺在床上挂着输液瓶,梁月凤正在一旁为他削水果。
看见君雨馨进来,君雨恒哑哑地喊了一声:“姐……”大男生早已经眼圈泛红。
梁月凤起身,跟君雨馨搬了个椅子的床前。
“弟,你还好吗?”
看见弟弟满脸的红肿淤青,君雨馨心疼得眼睛染上湿意。
“姐,我很好,不要担心……”
“昨天夜里,丁先生就过来,把雨恒从凌勇的家人手里接出来,安置在这贵宾病房,今天一大早,国外的专家就来了……”梁月凤讲着事情的原委,感激得眼圈又红了,“馨,谢谢你……也替我们谢谢他……”
“妈……”君雨馨有些哽咽,“不用感谢我,雨恒他是我弟。”
“姐,对不起……”君雨恒一个十*岁的青年,当她二姐将他大姐从户口簿上除名的时候,当他二姐逼迫着他端着姐姐的遗像,在亲友的陪同下假意安葬他姐的时候,他愧疚,恼恨,只怪自己还太年轻,没有能力撑起这个家。
从小到大,他姐没少关心他,只是,因为爸爸的去世,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埋怨大姐
二姐那样逼迫大姐,他知道二姐做得太绝,他曾反对,可是,他也没有胆子逼死二姐。
“不说了,都过去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爸就不会死不瞑目了……”
君雨恒侧过头去,狠狠抹了把眼角,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什么脸面面对他姐?
梁月凤鼻头酸楚,也在一旁唏嘘不已。
“馨……我……”
“妈,别说了!”君雨馨知道妈妈要说什么,只是她不想听,说得再多,也无法挽回什么。“弟,吃早餐吧!”
转身,君雨馨避开妈妈的眸光,去开保温壶。
梁月凤看着那抹倔强的身影,擦了眼角无数次。
这辈子,她这个母亲做得真是失败,她竟然也是气糊涂了,把本来不存在罪责,加诸在女儿身上。
当年女儿那么小,她知道什么,她懂什么?丈夫的死也就是个意外,她竟然,糊里糊涂地记恨女儿,以至于出格地纵容雅彤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如今,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和女儿之间,已经隔了一座冰山,恐怕一辈子无法融化,也无法逾越。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等待在手术室外的凌勇的家人以及君雨馨母女,快速地迎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儿子是不是得救了?”凌勇的母亲扑了上去,抓住了为首的外国老头。
老专家,摇了摇头,摘下口罩,面色愧疚,叹了口气,一行七八个人离开了手术室,掏出了电话,老专家一边走一边讲电话,只听得他一个劲地说:“sorry!sorry!”
手术室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凌勇出来,面上已经盖上白布。
君雨馨的世界在旋转,梁月凤已经已经腿软得靠在了墙上不断垂泪。
“我的儿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划破了医院的寂静。凌勇的母亲扑到了凌勇的尸体上。
凌勇的父亲眼球猩红凸出,凌勇的舅舅大骂一声:“妈个b的,老子让那小子陪葬。”
转身,他要往贵宾病房冲。
扑通--
梁月凤跪在凌勇的父亲面前,不断磕头求情:“放过我儿子,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君雨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丁一的腿不让他迈步:“求求你,放过我弟弟……”
“放手,臭娘们,信不信老子让你全家都陪葬!”男人发狠,蛮横地踢着,大手用力地剥君雨馨的手。
一时间,哭喊声,辱骂声,响成一片,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医生也束手无策。
丁川得到消息,快步从院长室出来,还是迟了一步,只看到男人粗鲁地一脚,君雨馨便飞了出去。
“少奶奶!”丁川喊了一声,心里一抽,少奶奶如果出事,他也活不了了!
快跑了几步,蹲身,一把扶起君雨馨,急急地问:“少奶奶,摔倒哪里了?”
君雨馨顾不得身上是哪里疼了,揪住丁川的衣袖,着急地说:“拦住他,不要他杀了我弟……”
“站住!”丁川沉声一吼,丁一止步嘴角冷哼了一声,“没有谁敢拦住老……”子。
‘子’字还未出口,男人倏地住了声音。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似乎凝固了。
一切处于静止状态,看热闹的站在走廊两边,同时看向了走廊的另一头,连呼天抢地哭喊幺儿的女人也住了声音。
走廊那头,来了个男人,黑色手工西服配合着男人的伟岸身材是那样得体,呈亮的皮鞋能倒影出人的影子。
黑亮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男人的五官刚毅而深刻,俊美不凡,他薄唇紧抿,额际的青筋隐隐跳动。
如此俊美如神袛般的男人,没有引来一声尖叫,因为所有人都在随着男人嗒--嗒--的皮鞋声,不住退步,心律竟然随男人的步调开始如同擂鼓。
“少爷……”丁川惭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