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卉摇摇头:“这些天都在永乐宫里侍候着太后,太子妃来寻了两趟都没能陪陪她。”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
换言之,她这几天都寸步不离太后,或者……是太后不让她离开永乐宫半步?
恭亲王都不禁睁开了眼,眼光似刀一般定在苏静卉身上。
“不是说可以开饭了吗?怎么还没准备好吗?”
九皇子轩辕璟总能这种时候杀出来……
☆、99脉,二房有喜
虽然九皇子轩辕璟突兀冲来,但这里却到底是恭亲王府,是恭亲王说了算,众人自也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恭亲王因为苏静卉的话而睁开眼……
纷纷侧眸,只要恭亲王哪怕继续保持沉默的态度,他们也会继续追问苏静卉下去,却不想,他竟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往饭厅去,明摆着是要开饭了。
史侧妃一惊,慌忙起身跟上的同时向妈妈使眼色,让厨房赶紧上菜。免得恭亲王没能及时吃上饭菜而生气,回头吕侧妃也揪着这事跟她没完,又要往厨房里塞她的“得力人”……
却是这般一来,谁也不好继续再追问苏静卉宫里的事了。
晚饭罢,恭亲王一如以往让人早早散去,出门后世子妃沈欣婷却拉住了苏静卉到一边说话。
大夫人金华一手拉着一小的,总不好这么跟过去,便只是瞥了瞥,又与大爷轩辕谨相视一眼后,默默上了青衣小轿。
“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也只有醉仙楼能种出新鲜蔬菜了,上次世子爷吃了那大白菜直道好吃,就想着再跟你们买些。”世子妃沈欣婷说着,硬塞了个荷包给苏静卉:“听说还有新鲜的蘑菇是不是?也不求多,你看着给几朵就成,若是还有别的菜,都来点没关系,光吃大白菜也怪单调的。”
苏静卉失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二嫂,这银子我不能……”
世子妃沈欣婷本能一把立马就去拨开她的手,又马上觉得太突兀而顺势拉住她,轻拍道:“让你拿着就拿着,那些菜虽也是地里长出来的,可也是废着大银子种出来的,还能让你们白亏了不成。”
苏静卉如似未觉,浅浅一笑道:“三爷也不会在乎这点。”
“可我们世子爷在乎。”世子妃沈欣婷无奈叹气,往世子轩辕修的轿子那边努努嘴,小声笑嘻嘻道:“若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一些呗,反正眼下天气还冷,离了泥也还是能放好些天呢。”
“那好吧……”
苏静卉点头,也不跟她推太极了,转手将荷包交给了香儿,而这时,大夫人金华的轿子才起准备离开。
世子妃沈欣婷回了世子轩辕修那小轿去,苏静卉也回了轩辕彻身边,任轩辕彻拒了小轿,牵着她步行慢慢往回走。
身后,已经能下床的老四轩辕斌抿唇看着两人的背影,以及,去远的世子轩辕修夫妇的小轿。
他没听到世子妃沈欣婷和苏静卉说了什么,自看到两人“相谈甚欢”而世子妃沈欣婷还塞了什么东西给苏静卉……
眸陡然一沉,原本俊逸的小白脸霎时间狰狞了起来。
“怎么了?杵着门口作甚?”史侧妃最后从厅中出来,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四轩辕斌侧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的便阴沉着回去了。
史侧妃抿唇看着他去远,而后才给了近身的妈妈一个眼色,那妈妈又给了一个丫鬟个眼色,跟着那丫鬟便跟了上去,不多久带回话……
“那女人还想着讨四爷欢心,却是一贴上去就撞了炮口,被四爷好一顿打……”
丫鬟低声报罢,得了史侧妃的赏乐呵呵的退了下去。
史侧妃若无其事的扶了扶头上的珠钗,道:“请个大夫看看吧,好歹人命一条,没了怪可惜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妈妈笑着应诺,迅速退身去办。
——分——
回到聚宝苑,苏静卉慢一步进屋,侧头低声跟翠竹说了句,翠竹便点头匆匆去找蓝婆子了。
不多久,翠竹又抽了空虚低声回苏静卉:“蓝婆子说那应是喜脉。”
苏静卉点点头,连同香儿和水仙一起撤下了,转身挑珠帘进房,就见轩辕彻坐那里不知所思着,而后,转眸看过来就给了她一笑:“秘密说完了?”
苏静卉失笑:“妾身能有什么事瞒着相公,不过是有些事不太确定,想问问人确定些了,再跟相公说而已。”
轩辕彻挑眉,跟着又笑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冲她伸了只手,示意她过去。
“二嫂似乎怀孕了。”苏静卉边说着边走过去。
轩辕彻愣了一下,笑:“所以才跟我们买菜?呵呵,她也确实跟二哥成亲有些年了,再没孩子可真是不妙。”
再捏不出个继承人来,指不定就要因为“无后”而剥了世子之位,世子也是急的……
苏静卉勾了勾唇,又问:“最近都没去醉仙楼,也不知道醉仙楼都有些什么。”
轩辕彻却答非所问:“二哥明儿不用去早朝,你就去跟二嫂说一声要去醉仙楼,让她挑两个得力的妈妈跟你去醉仙楼自己摘自己拿,省得她回头吃出什么好歹来,赖是我们动了手脚。”
苏静卉忍俊不禁的点点头。
“好了,废话说完了,该好好汇报你这几天在宫里究竟怎么过的了。”轩辕彻直接跳了话题。
苏静卉当即失笑:“太后待妾身很好,妾身这趟回来不还带着赏么?”
“九皇子说,他玩那魔方的时候被太后瞧见了……”轩辕彻轻轻慢慢的说着,挑眸看着苏静卉:“那么稀奇的物件,太后会没跟你提起可真是稀奇。”
这男人属狗的?
苏静卉暗自腹诽了句,面上却神色不变道:“这倒是提了,可也不过是个小玩意而已,太后眼睛也不好根本看不清楚,还能怎么……”
“太后这双眼确实不好……”轩辕彻指了指双眼,又指向胸口:“可这双眼却好得很……她那太后宝座,可不是凭空掉下来让她坐的。”
先帝非嫡非长,却登了九五宝座,当中的血泪辛酸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而太后,亦不是当年的后宫唯一人,出身更是比上不足比下略有余的中层而已,容颜再好终有老去那一天,还有太多的人能共患难而未必能共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