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一愣，寻思着该如何作答。
“没有吧，是不是……”顾书瑶又说道，猛地苦涩一笑。
“小顾你别这样，对了，我再给婚纱店那边打个电话，让她们继续往后腾时间出来，再等一个小时……”洪亮心里难受极了，试图转移她的视线。
“不用了。”顾书瑶阻止他，道，“你跟她们说，今天不拍了。”
呃？不拍了？
可都计划好，安排好的呢。
洪亮怔仲。
“照我说的去办吧。”顾书瑶毅然道，毫无焦点的双眼仍朝着外面，却令人完全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地方。
洪亮略微沉吟，便也道，“好，那我跟她们说另外选时间，看明天或后天再安排一下……”
顾书瑶没再纠正他，尽管她心里笃定，就算明天或者后天，也不会有，是啊，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她沉默片刻，道，“洪特助，你忙吧，我先走了。”
“你走了？你去哪？你不等凌总了？”洪亮急忙道。
“不了，你不用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今天，谢谢你。”顾书瑶说完，毅然走出了办公室。
洪亮跟出去，目送她一步步地迈向电梯，进入电梯里，电梯开始往下。
他再次掏出手机打给凌司辰。
可惜还是没法接通。
这凌总啊，到底搞什么飞机，知不知道快要变天了呢，真是急死个人！
是的，他从没见过小顾刚才那个模样，印象里，这小姑娘虽然个性有些冷淡，但浑身充满力量，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每次都似乎闪着光，非常明媚，非常闪耀，但今天，他发觉那对美丽的眼睛如被巨大黑洞笼罩住了，变得空洞而无神。
对顾书瑶这边的情况，凌司辰确实不知，他甚至都忘记了，他的手机，不知怎么的被关机了，而他完全没有觉察。
稍后，王明兰闻讯赶到诊所，惊慌失措地抓住凌司辰，猛问，“阿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买东西的吗，阿婕怎么会无端端摔倒，还昏过去了。”
瞧王明兰焦急心痛差点哭出来的模样，凌司辰更加愧疚万分，道，“对不起王阿姨，我和她起了些争执，我们正好在路口，她为了救我，没留意到自己的安全，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她。”
王明兰稍微怔了一下，随即叹息，道，“阿辰，我知道，阿婕性格有些犟，这是自小养成的，我和她爸忙于工作，对她照料不够，有时候觉得内疚，也就顺着她，让她难免有些自我，请你多多包容。”
“王阿姨，您别这么说。”凌司辰不禁也道一句。
王明兰抬手，示意他让她讲完，她的视线一边看着邱思婕，一边道，“不管她做什么，出发点都是爱你，我第一次见到像她这么死心眼的，她对你，可谓死心塌地。当然，我不是怪你，作为父母我们希望你们好好的，相亲相爱，开心快乐。两个人相处久了，难免会磕磕碰碰，我和她爸在一起快三十年，也会经常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无论什么问题，大家讲清楚就好，别伤了感情。”
凌司辰不语，扭头往窗外看了看，一会又转回来，看着邱思婕。
王明兰继续说了一些话，言语之间并没有多责怪他，而都是希望他和邱思婕恩恩爱爱，一辈子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