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娘处置了招娣,又思虑了半晌,这才遣人约见了徐婉。
徐婉不知这其中弯绕,只当琴姨娘为人公正,御下有方,因而规矩恭敬地回话。
“你虽不计较,我这心里却着实过意不去。”琴姨娘笑道:“听下人说,你院里炭快用完了,我这里却还有些,不若你先拿去用。”
徐婉待要推脱,琴姨娘却不允,直说一家子人莫要见外,徐婉只得收了。
琴姨娘本欲留徐婉吃饭,徐婉怕自己许久不归,春茗会担心,只言自己已食过早膳并无胃口,推拒掉了,琴姨娘只得派人送她回去。
回到如意苑,春茗早倚着外屋屋门巴巴向外望着。见徐婉回来,忙欢天喜地迎了上去。
待小厮放下炭篓,辞了徐婉回去复命后。徐婉望着一脸疑惑的春茗,向她解释了今早的事。
春茗直言谢天谢地,眉开眼笑地朝炭盆里添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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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澜院,巳时过半,丫鬟捧来盥盆,周淮安俯身净手洁面,接过面巾擦拭后,正要安置,忽想起一事,问身旁侍候的琴姨娘道:“今早徐氏过来做甚?”
琴姨娘正不知如何开口提起此事,蓦然听到他问,忙把此事面貌粗略叙述给他,省去了丫鬟招娣有失分寸的那句,只说两人起了口角,自己已罚了招娣。
周淮安也不关心丫头间的打闹,一听大概,便明白了首尾,王管事这是见风使舵呢,府里可容不得这等踩高捧低的奴才,赶明定要发落了他。又想到今早看到的徐氏,一身烟青色夹袄,下着黛色襦裙,低眉顺目,款款而来。
却不见她那丫头跟着,想来是怕有人为难了她,想起她那猫儿般的胆子,不由低笑一声。
琴姨娘看着周淮安阴晴不定的脸,试探地唤道:“爷。”
周淮安回神,“此事你处理得很是妥当。”
琴姨娘心中一喜,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