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翠儿在等她回来,便大大咧咧把门猛地推开,步子还未踏进去,她就无比恼火道:“翠儿,快帮我去倒冲凉的水。妈蛋,大门锁了,老娘还是爬墙……”“进来的”三个大字卡在喉咙里,她惊讶地看着悠闲坐在床边的徐须凌,眉头不由颦起,怒道:“半夜三更的,你坐在这儿做什么?”
“等着娘子你回来睡觉啊。”徐须凌靠着床壁,打了个呵欠,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娘子你淑女点,姑娘家爬墙是不对的。”
说到爬墙,宋惊尘就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那个没良心的把门锁了,她至于爬墙么?
“你真的该请个管家看门了,这样下去怎么成?晚上若衙门的人回来晚了,岂不是回衙门都回不了了?”
“不是可以翻墙么?就像娘子你这般。”
宋惊尘气急,“你刚才不是说爬墙不好么?!”怎么突然变卦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那仅仅只是针对你说的啊,堂堂县令夫人半夜爬墙,这叫别人听去了,会笑掉大牙的。”他又打了个呵欠,他真是快困死了。
“要让别人不笑,那你就请一个管家啊。”宋惊尘坐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一股脑儿往嘴里倒,“没有管家多么麻烦啊……咦,我记得平常衙门的大门都没有锁的啊,怎么这次突然锁了?”
“本大人怎么会知道?”徐须凌耸耸肩,“娘子,你慢点儿喝,你去大街上看看,有哪个姑娘家像你这么粗鲁的?”
“要你管啊?”放下杯子,宋惊尘抬眼看见他还坐在床上,不由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问题。
徐须凌为什么到大半夜还在她的房间?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又问了一遍。
“这是本大人的房间,本大人难道不可以在这里么?”他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抱起一个枕头惬意道:“快些儿去沐浴,本大人困得不行了。”
“这不是重点好吧!”宋惊尘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拧了起来,怒目道:“重点是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你不应该睡这里的!”自从新婚那夜开始他便睡李青啸的房间里,突然又跑回来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会不会是李青啸对他说了些什么?她防备地看着他,道:“识相的就趁现在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本大人出去了,本大人睡哪里啊?”徐须凌把拉着他衣襟的手松开,道:“莫非要本大人睡大街?”
“睡你昨天睡的地方啊。”宋惊尘理所当然道。
“娘子你是故意的还是在装傻,你明知道今天你姐姐住在衙门。她住衙门自然要空房,莫非你要本大人和你姐姐同眠一床?”徐须凌拍拍衣襟,后仰又躺回床上,这下,他连靴子都脱了,手臂枕着胳膊看她,“娘子你应该不会有如此大的肚量,不介意让本大人和你姐姐睡在一起吧?”
徐须凌提起宋惊离,宋惊尘这才想起今天她姐姐确实是住在衙门里,可衙门的空房少的可怜……除了这间房间就只有原先李青啸住的那间了,别无选择,宋惊离只能睡那儿。
可徐须凌睡这儿真的合适吗?她狐疑地看向徐须凌。
徐须凌没好气地回她一眼:“你那什么眼神?还怕本大人吃了你不成?”说着又打了个呵欠,“你的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本大人现在困得要死,哪还有心思做那些,快快来睡吧。”
宋惊尘站在原地没动,徐须凌又幽幽瞟了她一眼,笑道:“莫不是娘子你希望本大人对你做些什么?”
“蛇精病!”宋惊尘骂,转念一想徐须凌人虽长的高高大大,可中看不中用,她一下子便可以把他放倒了,哪还有那么多机会给他得瑟?
这样想着,她也没有那么纠结了,转身想出去先冲个凉先,不料在转身的时候,她猛地看见压在徐须凌腰下的那个红色香囊。
那个香囊怎么那么熟悉的样子。
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向床边。
见她突然过来,徐须凌疑惑地看着她,道:“娘子你做什么?怎么还不去沐浴?莫非你就想浑身脏兮兮的便上来睡觉?”
宋惊尘没有理他,手径直伸向他的腰间。
徐须凌连忙伸手去挡,急急道:“你做什么?要解腰带么?本大人还没有准备好啊!”
“准备一个你个大头鬼啊!”宋惊尘没好气道,一下扯住他腰下的香囊。他并没有将香囊挂起来,而是将绳子浅浅藏在在腰间,宋惊尘一下便把它拔了出来。
待细看了那香囊,宋惊尘不由一惊,这香囊不是在街上看到的那相思囊么?
怎么会在徐须凌身上,莫非他也买了?
他这么一个超级大小气鬼,怎么可能花三十两买这只有姑娘家才喜欢的香囊?
“看不出来你还挺阔绰的啊。”宋惊尘拿着香囊试探道,“三十两呢。”
徐须凌二丈摸不着头脑,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什么三十两?这香囊么?”
“是啊。”宋惊尘点点头,“难道这不是你买的么?”
“是你姐姐送的啊。”徐须凌像看着一个怪人一般看着她,“你以为本大人会如此愚笨去买这没用的东西么?”
轰——
如同五雷轰顶,宋惊尘一呆。
宋惊离送的?
小摊贩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一般。
“将这香囊给你的意中人,他若佩戴满七天,那么七天之后,他必定会爱上你。”
宋惊离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一般。
“他是个优秀的人。”
“若哪天他真的喜欢上我了,我再告诉你。”
宋惊尘看着手里的香囊身体僵硬……
不是吧……姐姐爱上自己的丈夫,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