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邑见了立刻扶着她坐起来还贴心的拿起枕头让她靠枕着,才缓缓地说道,“医生说可能会有些脑震荡的迹象,伤口有六厘米长,骨头有些凹陷,你有没有有晕眩或呕吐的感觉?”
“骨头凹陷是什么意思?”单十五只逮到这个关键词,这是不是说会毁容?
“小十五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做修复的。”陈老叔郑重地保证道,心里同时也对房客小张甚是痛恨,即使小莫再三解释不是故意的,但竟然让自己老婆送小十五去医院,自己却跑得不见踪影。
小莫站在旁边抹眼泪,心里痛恨自己的懦弱,也恨自己一直都没看清张志鹏的真面目,想不到他砸伤单十五后把家里的钱与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还留下一张已经签字的离婚书以及一张纸条,说什么签好再找他父母找他,她该庆幸自己的工资卡还在自己身上,否则也要被他搜刮去。
单十五抬手摸了摸包扎了一层纱布的额头,忍不住苦笑,才刚刚过完年就遭到这样的罪,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过年没有拜拜的原因?见大家都看着她,尤其是小莫楚楚可怜的样子,淡淡地说,“小莫姐,你们夫妻吵架不是我不同情你,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笑一笑就揭过不提。”
“我晓得,我晓得的,很抱歉,医药费用多少我都掏,我会照顾你到伤好的。”小莫抹了抹眼泪,深吸口气地说。
“照顾就不用了,只要把医药费用垫上就好。”单十五轻摇头,她又不是断手断脚,而且还得上学呢。
“来,喝点水。”单十五的处事方式直让桑初邑暗赞厉害,就着旁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谢谢。”单十五接过杯抿了一小口,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老叔在病房里是走来走去,想了很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张跟小莫到底是怎么回事,才终于开口问道,“小莫,你跟小张不是很要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吵起架来闹离婚?”
小莫苦涩一笑,哑着声音说,“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怀孕了,也查出说是个儿子。”
一时间,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单十五忍不住想皱眉结果却拉痛了伤口,深呼一口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桑初邑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小心点,别又再度拉伤了。”
“小莫啊,老叔也不多说你什么,但这医药费你可得找小张来付,尤其小十五还是他伤到的,绝不能姑息他。”陈老叔叹息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以为小张这样的男人挺有作为,以为他待小莫好呢,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只是做表面功夫,瞒着小莫在外面搞女人。
对于小莫那些事情桑初邑没有兴趣想听,毕竟那是她的婚姻生活,而目前他最关心的还是单十五这个伤微凹进去大约一点五厘米,就算是男孩伤好后留着这样的疤也难看狰狞,何况爱美的女孩子?搞不好因为这样被人嘲笑难堪呢。
“我可以自己付,已经都要离婚了,再找他有什么意义。”小莫苦笑,就不晓得这医药费需要多少钱?还有后期伤疤修复,不知道一千块钱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她恐怕得找老板预支工资了。
“单十五病人醒来了吗?”沉默的病房忽然插、入一声清脆的声音。
“啊呀,都忘记小十五醒来要告诉医生了,护士小姐对不住啊,单十五已经醒来了。”陈老叔一拍额,刚才就只顾着问问问,竟然忘记叫医生来替她再检查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
护士小姐也没说什么,推着医用工具车进来,把上面医生开的一些药又对了一下病床旁边挂着的病历,才说道,“药片是消炎药,冲剂是补血的,消炎药先吃过了半小时再服冲剂,两样药不能同时服用明白了吗?”
“知道了,谢谢护士小姐。”
“我一会能出院吗?”单十五想了想问道,她有点不安,最重要的是非典已经爆发了。
“这个需要问问医生,看看你有没有脑震荡或者内出血之类的,头部的伤可大可小。”护士小姐边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边回答。
“那我去问问医生要不要留院观察。”桑初邑说着就出了病房。
护士小姐也跟着继续去给其他病人派药,小莫静静地坐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陈老叔则好像很忧虑的在病房里走走停停也不晓得想什么,单十五靠坐在病床,也不晓得是不是打着点滴有止痛的效果还是怎么样,总之头部伤口是没那么疼痛了,可是还总会一阵一阵的抽痛。
不大一会儿,桑初邑与一个医生过来,医生例行公事的问了她感觉等等,最后还是建议说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实在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可以出院了。
单十五无奈,再加上她此时伤口确实感觉还是有点钝痛,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桑初邑倒是很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惜在他开口之前忽然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脸色不太好的进来说有事先走了,陈老叔挥挥让他快走,由于这个时候也赶不及回家煮饭,陈老叔说他去医院饭堂买几份饭来,小莫想去,但被陈老叔拒绝了。
陈老叔倒也很细心的买了一些粥来给她,单十五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去了,最后小莫让陈老叔回去她留守着,毕竟伤到单十五的是她的老公,即使会离婚也赖不掉这个事实。
结果到半夜的时候,单十五发起烧来,还一度烧到四十度,幸好夜班医生很负责的让一个护士帮忙照顾,否则小莫要被吓掉半条命了,别人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就这样被张志鹏砸死,即使动手的人不是她,她也难逃责任。
而发高烧过后小莫又细心的替她擦了汗换了一套病号服,虽然单十五发烧也只是晕晕沉沉的睡着,偶尔乞语也不晓得说什么,但小莫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得出她好像很痛苦,直到快六点的时候单十五才终于退烧,小莫累得直接趴到病床旁边睡着了。
再说回来,桑初邑在那天与饶斯允于笑分开后,还没离开就遇到了饶斯允嘴里说的白素琪,没错,她确实是他的初恋情人,但是过了将近六年时间,他对她的印象显然已经不深了。
再次相逢,桑初邑并没有心跳加速,更没有欢喜得想要追问她过得好不好,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白素琪是一个麻烦,例如她丝毫不顾忌的伸手搭到他的肩上,动不动就想搂他的腰,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就没有停过。
其实在他模糊的记忆里,白素琪应该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也是相当有素质的女子,笑起来都是很腼腆的,可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大冬天丝毫感不到冷意似的穿着一套短裙,套着一丝长靴、甚至连围巾都仅仅是用丝巾代替,让他看着都替她感到冷。
他当时就想快点摆脱她赶回家,却被白素琪一直拖着走不开,最后无奈的与她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下来,他不觉得跟她有什么好聊,可是她总是扯到了以前俩人恋爱时的往事等等,让桑初邑频频皱眉,实在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好直接扭头走人,便捺按着性子等她滔滔不绝地说完,他默默地说一句,我现在有点忙先回去了。
不想事隔多日,又打电话过来,不过听电话那端她约了饶斯允与于笑一起出来,他又不好拒绝好朋友不见面,便答应了。
还以为如电话里说的她会介绍男朋友给大家认识,却不想她竟然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桑初邑当即反驳她说道,“对不起,我从没答应过做你的男朋友,同时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素琪的脸色刷时有点难看,明明那天遇见他之后打听了好几个人都没听说他有喜欢的人,更没有女朋友,暗自高兴他一定是在等自己,何不给他一个惊喜?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说已经有喜欢的人,哪个女人到底是谁?
桑初邑已经不再给她面子,语毕转向饶斯允两人道,“你们俩人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不,不,我没有出卖你。”于笑赶紧撇清关系,他自己也是被莫名其妙的约出来,不过倒是有点点想看戏的想法而已。
饶斯允耸肩表示他只是接到电话就出来,他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初邑,难道这么多年你都不交女朋友,不是在等我吗?”白素琪很哀怨的看着他,差点两眼淌泪了。
“你想多了,我没女朋友不代表我没有喜欢的人。”桑初邑没有说话太重,并不是说他对初恋有多留恋,而是他没有想过伤害一个已经分了手的女人。
“她是谁?为什么不把她叫出来给大家看看?”白素琪不甘心地问,心里很嫉妒那个被桑初邑喜欢的女人,当初是她错把珍珠当鱼目的提出分手,却怎么也想不到桑初邑竟然是本省企业龙头的儿子。
正文、第66章
饶斯允与于笑也是相当感兴趣的看着桑初邑,不过桑初邑一脸淡漠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喜欢就是喜欢了,也不会直白的告诉别人,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就像当初跟白素琪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白素琪与他挺不配的,他一直很认真对待白素琪,即使白素琪最终弃他而投进别人的怀抱,也不曾见过他有过任何狂躁的表现。
这也是饶斯允看不懂桑初邑,说他不认真吧,偏偏别人对他好的话,他付出也是百分百的真心对待的,绝不敷衍你,可是说他认真,为什么一旦分手了连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就这么轻易的放开了手。
“她是谁与你无关,小琪,我们既然早已分手,那以后就已经不再有可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桑初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没有回头的习惯,当初他确实很喜欢她,一度以为她便是与自己共渡一生的人,但人生总是会有一点挫折的,尤其是在情路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