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第一边拉开车门，一遍掏出手机随手划开，“喂？”
手机里没有人说话。
莫第坐进车里，又“你好”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说话。
莫第皱眉，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扫了眼屏幕，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顿了顿干脆挂掉了。
“怎么了？”牧天衡见莫第皱眉，道：“是骚扰电话？”
“不是，是一个陌生电话，打通了也不说话，让我给挂掉了。”
“陌生电话？”牧天衡现在的警惕性可谓是史上最高，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给我看看那个号码。”
“嗯。”莫第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把手机递给牧天衡，然后就听到牧天衡道：“这个号码是莫家人的。”
第106章
“莫家人的号码？”
莫第顿时有些惊奇,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他都不记得哪个莫家人有这个号码，而且，如果莫家人现在真的给他打电话，应该也不会用自己平时用的号码吧。
“我之前意外查到了莫家人暗中使用的一部分号码, 都记下来了，所以一看就知道。”牧天衡将手机还给莫第, 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其实当然不是这样, 而是在那个有关前世的梦里，这个号码在“他”所查的资料里出现过。
“哥哥你好厉害。”莫第眼睛晶亮，他并没有多少怀疑, 因为现在牧天衡不但是他最信任的人, 也是他信任到不能更信任的人。
“哥哥你把所有号码都记下来了么？”
“差不多, 我记忆力比较好。”牧天衡温柔地看着莫第，但声音有些严厉, “这个号码既然是莫家的, 就证明他们又不安分了, 你不管在游戏大赛基地，还是在学校, 都要小心再小心, 知道么，不然哥哥可就不让你参赛或者上学了。”
“！”莫第眨眨眼。
莫第没想到牧天衡会突然这么严厉，居然还严到了不让参赛或上学，顿时笑着说：“哥哥，你是不是被昨天我说的事情吓到了, 其实没事儿的，现在他们没有那个能力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出事，你看，这辈子我不挺好的么，也一直很顺利。”
“我的确是被吓到了，所以我就怕有个万一。”牧天衡看起来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当然，哥哥绝对不会让你永远只在家里，那哥哥岂不是太无能，顶多一年，我就要让秦家莫家叶家那些不配为人的东西都得到报应。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并且注意保护自己，不然......哥哥真的会让你先办一年休学。”
“我知道的，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莫第突然抱住牧天衡，脑袋在他颈窝蹭蹭，然后抬起头乖甜乖甜地看着他，“我上辈子也很厉害的，这辈子更厉害，你看我之前不也把他们一个个算进监狱了吗，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
莫第一点都不觉得牧天衡控制欲太强，也一点都不担心牧天衡会约束他的自由，他只是抱紧牧天衡，然后用甜甜的声音安慰他。
他没事的，真的没事，不要担心。
牧天衡反过来将莫第抱得更紧，他现在回过神，也觉得他是有点太霸道，但是莫第所说的那些经历，以及他在梦里看到的上辈子那些记忆，都让他无法冷静，一看到这个在那段记忆力出现过的号码，就控制不住地心生寒意。
那个黑漆漆冰凉凉的骨灰盒子，像是一种梦魇，能让他生出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暴戾。
“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莫琉瑰攥着手机，有些生气，“我好不容易才打进去的，之前小第根本不接我们的电话，也不接陌生号码，这一次我特意弄了个新手机号，好不容易才打进去，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小瑰，你冷静一下。”
莫尔谦耐心又温和地看着莫琉瑰，一点也没有因为莫琉瑰不理解他的用心而生气，“你刚刚就算说话了，他也会挂掉的，到时候你还是会伤心难过。”
“不会的，二哥，小第他不会直接挂掉的，我要说的是关于妈妈的事情，他肯定会听的！”
“这不见得，那个莫第已经白眼狼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虽然我并不想因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嘴，但是五弟说的对。”莫尔谦推了推金丝眼镜的边框，堪称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内敛。
“他在品行上的确可以说是个畜生，这样的人，就算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三婶生大病住院了，他也不会愿意去看三婶一眼的。”
“不可能，小第不是那样的人，他......他小时候最听话最乖巧了，妈妈打个喷嚏，他都会去给妈妈找感冒药，他不可能不来看妈妈的。”莫琉瑰眼睛微微泛红，“妈妈这次都生大病住院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来看看呢，怎么可能......”
“小瑰你也说是他小时候了，他小时候虽然也不是个好的，但总体来说的确是比现在强百倍，还知道孝顺，可现在，他已经是个满脑子算计而且毫不孝顺的了，你想让他去看三婶，不可能的，你再和他打电话，除了你难过生气外，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听二哥的，不用打电话给他，就当他死了。”
“可是，可是......”莫琉瑰眼睛红了一层，声音不自主带了点哽咽，“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小第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莫尔谦轻轻拍着莫琉瑰的背，又心疼又无奈，“小瑰，你为了他难过不值得。”
莫琉瑰却是突然抬起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红着眼看着莫尔谦：“二哥，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重度过敏后，会影响一个人的大脑或者一些脑内神经吗？会引起病变吗？！”
莫尔谦顿时微微皱眉，“这个不好说，要具体病例具体分析，小瑰，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想到小第他不是一直这样的，他也不是渐渐变成这样的，他是在去年五月份过敏住院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会不会...会不会是过敏引起了他脑内一些组织或者神经发生了病变，不然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莫尔谦食指突然抵住下巴，若有所思。
“而且......而且我担心。”莫琉瑰抽噎了一下，“我担心小第，性情大变就罢了，如果这个病变会引起他更严重的反映，可怎么办啊，万一再引起很严重的病灶，那岂不是很危险？！！”
“二哥，你能想办法给小第检查一下吗，我真的好担心，如果你能确定他没有问题，那我以后都可以放心了，如果......如果真的是小第生病了，那我们就可以早点带他治病，说不定，说不定小第就可以好了，而且可以恢复以前的性格，和我们重新团圆了！”
莫尔谦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淡笑容。
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莫琉瑰的头发，声音又轻又慢地道：“小瑰说的对，是二哥忽视了，这个原因可能真的是真相，如果小第真的有病，咱们必须早点带他去看，不能让这个病拖下去，虽然我们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但到底曾经是亲人，说不定就能把他治好，让他变回以前的正常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