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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而他,不知所措,仿若一觉醒来当众出柜,破天荒感到一丝荒唐。

尊重爱情。

梁逢秋被轰出家门时留下了响彻云霄的四个大字还有季北升狂放不羁的憨笑。

家里如同卷入鸦黑寂静的漩涡中。

厨师大罢工,午饭是方便面,一人一桶相对而坐。

齐项连手机都扔一边不看,正襟危坐,搅动叉子用余光偷瞄白绩,见他黑脸低压,嘴角下敛,耷耸着狭长的眼,上回受伤留下的疤痕,像褐色的痣点在他下眼睑处,看着很冷艳。

齐项想,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可昨天是他把人抱着睡的,无论怎么解释掩盖,他自己都心虚的厉害。

这让他变得笨嘴拙舌,连打哈哈的话都想不出。

白绩味同嚼蜡,凝神沉思半天,终于忍不住摔勺问,我滚到你怀里,我没醒?

何止是没醒,简直像被人打晕了。

白绩十七年来的警觉和对人的不信任一朝失效,简直是人设崩塌。

齐项点头,扯谎道,当然只是偶尔滚过来,次数很少,就是今天的鸡啊,它太吵了,我顺手帮你捂耳朵,这叫互帮互助。

白绩咬着塑料叉,唇肉卡在三叉缝隙中,睨视齐项,你会觉得我很gay吗?

怎么可能!齐项松了一口气,终于搞清楚白绩一上午缄默的原因,那好朋友之间搂搂抱抱怎么了,睡的舒服就行,是不是?

白绩脸皮薄,也不点头,看不出认同不认同。

齐项问:要是你介意,我今天睡沙发?

再说吧。白绩烦了,潜意识觉得齐项的提议不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只能补充道,我没介意。

他不仅不介意,还因为自己睡得挺美而唾弃自己。

咱们都不介意,都坦坦荡荡。齐项吃不下泡面,别自虐吃泡面了,可怜不可怜啊,走吧,出去下馆子。

他说完起身,下意识去拉白绩,半途又收回手,搓搓掌心,插在兜里,抬眉示意出门。

如同坍塌了某个非具象的藩篱,对面是什么他们不确定,所以没敢越过。

正在两个人拾掇拾掇准备出门,二次关系破冰的时候,白绩的手机忽然响铃。

等下。白绩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疑惑的嗯了声。

齐项侧身瞟了一眼,忽然停住,又看了一遍,这是齐祺她妈?

白绩:?

齐项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得弹起身,冲到卧室拿出手机,打开赫然五六条齐祺的未接来电。

而白绩跟进来接通电话,那头王荟声音略显尖锐,忍耐了歇斯底里,难持优雅,质询的声音发颤,白绩吗?齐项在你身边吗?让他接电话!

喂?齐项接过,齐祺出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

她早上说要去朋友家玩,半天没回消息,我给她打电话,那边关机,我就去问她朋友,那小朋友说齐祺一个小时前就走了。

她出门没戴手表,我没办法定位她,现在就是失联失踪!

人走了,没回家,手机还关机!一个小时了,齐项,一个小时!

齐项攥着门把手,听着王荟颠来倒去地重复几句话,尖锐的凸起硌着他的掌心。

她二十分钟前给我打电话了。齐项吞咽几下,沉声道,我没看手机就没接到,所以不算失联一个小时,更不是忽然失踪,你不要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我看你是巴不得她出事没人跟你争!王荟好像被开启了什么开关,忽然声嘶力竭,哭喊道,齐祺要是出事了,我饶不了你,说我大惊小怪?你没良心啊,齐项!

齐项眉峰压紧,脸色已经很差了,因为王荟的吵闹让他太阳穴抽疼,他打断道,有哭和骂人的功夫不如去调监控,再打电话给王局派人找。

我现在去警局报案,丹市就那么点大,我不信整个翻过来还能弄丢个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多少是有点霸总的(点头)

第46章

交代完事,齐项闭耳不闻王荟颠三倒四的咒骂与要挟,径自挂断电话。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抓着门把手的手攥得发红,他脸色阴沉,郁意厚重地凝在眸中,薄唇紧抿成一条横平的线,远不如说话时的冷静。

这种焦躁分毫不差地传递给白绩,他也下意识抻抻衣摆,作出有所行动的姿态。

齐项注意到白绩的小动作,他快速厘清思绪,拍拍白绩的肩膀,用轻快的语气安抚他,今天怕是下不了馆子了,我去一下城南公安局,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他捏着手机往外走去。

现在谁还在乎吃饭的事啊!

齐祺是不是来找我们了?白绩大步跟上,忙说,如果她来城南,我或许能帮上忙,你把齐祺照片发给我,我去找瑜姐,让她发商户大群里,让大家帮忙留意。

齐项猛地停下,眼珠一转,城南他确实不熟悉,自己像没头的苍蝇乱窜也是浪费时间。

当然如果你不想把齐祺的照片发出去,我也会去街上找。白绩抿了抿唇,抠着手心说,城南其实也不是很不安全,起码早上很安全的。

齐项望着白绩钉在客厅像做错事而自责的样子,知道他又兀自揽责任,可怜见的。

正好,你对这熟。他没再把白绩抛到一边,而是伸手拉了他一下,我们一起找。

二楼房间里传出嗡嗡嗡的机器声。

一身横肉的男人垫着下巴趴在床上,脸色涨红上面挂着汗珠,他眼睛睁出一条缝瞅着身侧的女人,斯哈一声,说:瑜姐,你手指头真嫩,按得我都不觉得疼。

刘瑜盘着发,带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就留下一双眼睛,虽然眼尾被岁月添了些细纹,但就那双眸子里流光溢彩,端的是妩媚飒爽,美的勾人,被时间分外垂怜。

把你金豆豆擦干净再跟老娘撩骚,我看你是疼昏了头。她哼笑,手上动作没停,老娘看不上纹个背还哼哼唧唧的废物。

大哥要纹满背般若,看着五大三粗,受不住疼,纹到脊椎和侧腰时边骂边哭,装都不装,刘瑜两天都耗在他身上,差点去买个助听器,此时哪儿有什么好气儿对他。

男人咬咬牙,嘴上没把门,那你能看得上谁啊?贴着骨头那儿还下手这么重,都要给我扎穿了!

刘瑜轻嗤,我儿子十五岁,贴着脊椎骨纹了花儿,一声没吭。她颠了颠男人的赘肉,他小皮儿又细又嫩,也没你那么多肉包住骨头,你说怎么他就不喊疼不说我手重呢?

男人梗着脖子嚷嚷骗人,你都没结婚哪儿来的儿子,而且你不是说不给未成年纹吗?到你儿子又能破例了?

刘瑜道:爱信不信。

这时,房门骤然被敲响,一个声音传进来,瑜姐,瑜姐,我找你有事!

我儿子来了。刘瑜眼前一亮,对外亲密喊道,进来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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