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秋月觉得幸亏自己没喝水,要不然这会儿得吐他满脸。她忍不住捧腹笑起来,笑够了摇头道:“小康,你不看微博的吗?”
说完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掉头走了。
康志行目送她离开,心痛的拿出手机,本以为会看见彭思嘉已婚这样的头条,却没想到迎面而来满屏的彭思嘉妹妹?
背影看起来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儿没错了。
一时间如同从地狱到天堂,康志行大大的松了口气,也没心思骂李秋月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亲自给彭思嘉送去山庄里泉水泡的茶。
隔壁永昌观,杜清宁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确认自己是在道馆里的炕上而不是马桶里之后,擦了把脑门儿上的汗,脚步虚浮的拿着水杯出去,敲开了旁边的门。
杜清翰就在她旁边住着,开门之后杜清宁拿着水杯朝他丢过去,崩溃的大叫:“这都几天了,你说的那个道长呢?不是说他挺厉害的嘛,我又不是没钱,让他帮个忙都不行了?!”
“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你都不带管我的!”
杜清翰躲过了杯子,没躲过杯子里的水,习以为常的擦了一把脸,生无可恋道:“都跟你说了道长最近忙,没时间见外人,你怎么就不听呢。不就是个梦吗,又没鬼缠着你,你再等一段时间,听话啊。”
“忙什么忙,忙着跟和尚见面吗?”杜清宁的情绪有些失控,“谁家道士商量事情要跟和尚一起商量,有什么大事啊,我怎么就不信呢?分明就是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去!”
杜清翰拦不住她,也不想管了,索性把门一关,想着观里的道士能把她扔出去才好。
杜清宁气呼呼的从居住区跑出去,找到了老道长住的地方,要往里面闯。
这里清净的很,两边种着许多竹子,也没人看守,杜清宁一路通行,正要进去的时候,眼前一花,那两扇门突然消失了,四周的景象全都变成了竹子。
她愕然地瞪大眼,往前跑了一段路,又往来时的方向倒了一段,可无论往哪里走,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刚才的那些房子就这么从她眼前消失了!
杜清眠心里害怕,用尽全力大喊起来:“有人吗?救命啊!”
声音回荡在竹林里,激起一阵阵回声,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的叫喊声还挺大,清晰地传进了宗贺老道长的房间里,他正跟对面的空言饮茶议事,听见这声音皱了皱眉:“又是什么人闯来了,无礼又聒噪,令人厌烦。”
幸好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没太扰民。
宗贺轻轻抿了口茶,看向对面的年轻僧人,开口:“若是真照您所说,这事儿确实有些难办,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大浩劫……贫道未曾听过,师门也没留下什么预言,说来惭愧,道家这些年落魄了,许久没出过您这样的大能。”
“实不相瞒,贫僧曾窥见过一角。”空言轻轻开口,“只不过我许久没再见过那个女孩儿,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第61章
“哦?”宗贺搁下茶盏,眼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愿闻其详。”
空言:“说来奇怪, 那女孩儿的身上有些不祥的气息,本人却十分干净,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心善。因此我心中还存有些疑虑, 不大能确定。”
宗贺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 倒也不必着急。浩劫将至的那天……总会有些预兆。”
空言也缓缓点头:“以我师父的嘱托来看,这次的浩劫想必不会简单。为防将来事情脱出控制,还是要同盟们多加联系,共同商议。”
“这倒是必须的。说起来您可能还不了解,近些年来, 玄学界的新生力量大都来自于天衍。以前我不大看得上他们, 总觉得有些脱离本质,故弄玄乎,可听上次前去交流的道友讲, 他们竟还有些真本事。”
“特别是他们学校里的一个班级, 据说是个年轻女老师带出来的, 学生的素质比我们道观里苦修多年的子弟还要高, 令人称奇。”
空言在青冥寺的时候隐隐听过天衍的名声,那时候没怎么关注过。如今见宗贺对它也这么推崇,倒是来了一丝兴趣。
两人坐在竹榻上慢慢悠悠的交谈着,又讨论起接下来应对灾祸的具体措施,决定还是先联系上一些比较有本事的修道者,有备无患。
他们相谈甚欢, 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宗贺送空言出去,看到庭院里晕头转向的杜清宁的时候,不快的冷哼了一声:“不经同意乱闯我住处,瞧着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再将她困在这里一晚,让她吃些苦头。”
他们站在竹林阵的旁边说话,声音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杜清宁听到,只不过这声音无处不在,简直3d立体环绕音效,让这里的人变不清声音的方向。
杜清宁在里面被困的口干舌燥,也没有什么力气了,这会儿肚子里更是咕咕直叫,饿的厉害。
她听见宗贺的话,登时就急了:“谁在这里?快点儿放我出去,我爸是杜国华,要是被他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他饶不了你们的!”
空言:“杜国华?”
宗贺没有很放在心上:“一个钱挺多的生意人,没什么大碍。”
见搬出杜国华也没用,杜清宁看着自己周身茂密的竹林,伴随着饥饿和劳累,心中瞬间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一整天了,跑也没用,喊也没用,整个人已经筋疲力竭,要是再被困到这儿一晚上,她是绝对吃不了这个苦的!
杜清宁跑的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我又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这是犯法的,快放我出去!”
空言心性慈悲,见她模样这么凄惨,念了句阿弥陀佛,开口:“施主,这里是宗贺道长私人领域,你不管不顾闯进来,不但毫无悔意,还大声嘈杂,实在有违礼法。不若你跟道长道个歉,将此事了结便罢。”
杜清宁本来是那种谁说话都不听的娇蛮性子,可空言声音清润,带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沉静,让人拒绝他都觉得心里不太过意的去。
杜清宁怔了一下,为难的开口:“……那就我错了,对不起,把我放出去吧。”
她道歉道的心不甘情不愿,宗贺摇了摇头。:“这人性子实在顽劣,不过既然您开口了,我就放她一马。”
他的话音一落,杜清宁就觉得眼前一花,刚才围绕在她四面八方的竹子忽然消失了,只剩下路旁两丛。
庭院里多出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黑脸道士,一个脸庞清秀的年轻和尚。
杜清宁的目光刚在和尚脸上停留了一下,就听见宗贺不快的声音:“还不快走?”
他讲话实在有威严,杜清宁被他一吓,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了,慌不择路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