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死的那个其实才是警方翻天覆地在找的那个空心杀手?
还是说,这个esther就是空心杀手?
但是如果他们是两个人,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空心杀手会留活口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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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队已经集结待命,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一条又一条生命已经消逝,没有人知晓凶手作案的原因,可每个人都确定凶手漠视人命。
10年2月,柏林地铁沙林毒气恐怖袭击事件发生,现在的时间是15年2月,定位追踪仪显示的位置在地铁站。
他要重演柏林的悲剧。
今天是工作日,临近下午下班时间,地铁客流量很大,要疏散完全站的人,封锁地铁站,临时停开停送经过三号线g口附近站点的列车,需要至少半小时时间。
裴白墨能拖那么久吗?他们甚至连裴白墨是生是死都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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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温馨安歇,很快,夜色和裴白墨的视线重新被进入房间的蒙面人遮盖。
夜色再睁开眼时,人已经离开被囚禁的公寓,位于某个地铁站某处废弃的一个垃圾囤积处。1
触目所及,没有裴白墨和其他人的身影。
不知裴白墨身在何处,可夜色相信他还活着。
不知身份的神秘人,既然乐于在自己面前折磨他,那么一定不会放过让自己围观他临终的画面。
只要自己还未见到,那么他便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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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靠站的列车内,最尾端的车厢里,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拖扶着另一个面色苍白、似已半昏迷,眼神空濛的男子入内。
他们坐在最末端的座位上,其中一个男子似乎无力坐稳,被另一个男子不耐地固定在一旁直立的金属杆上。
一起进入的乘客难免多看两眼,其中一个女乘客以为健硕的男子用金属链将另一个男子和金属杆锁在一起,捂嘴和同伴窃窃私语,猜测这是否是gay之间的情趣。
她的同伴往两个男子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却瞬间变了脸色。
他拖拽着女乘客迅速的往前面的车厢跑去。
如果他没看错,将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手腕和地铁列车内的金属杆固定在一起的哪里是金属链,分明是明晃晃的手铐。
男人掀起的衣袖上胳膊那儿鲜血淋漓的刀口还在渗血。
更让他心神一抖的,是一旁健硕的男人投来的那个奸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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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人纷纷惊呼离开。
esther看了眼一旁终于恢复气力的裴白墨,很满意这个无关人士自动后撤的结果。
此刻,裴白墨看他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明显的讥讽。
esther并未生气,反而盯着列车上跃动的电子时钟,勾唇笑:“选一个你喜欢的时间。”
裴白墨也笑:“选一个我喜欢的时间,送我去西天?无趣、无聊、低端、劣质……你的这个杀人时的喜好,很过时。”
“如果是我——”
他很刻意地停了下来,唇边漾起的笑愈发灿烂:“我会先卸掉对方的腿和胳膊,用来做时钟的分针和秒针。”
esther表情平静地望着裴白墨,然后是他的腿,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的胳膊上:“建议不错,我可以让你如愿以偿……杀……夜的时候。”
esther继续笑,从眉开唇翘,到只余略带喑哑的笑声,却面无表情。
慢慢地,匀速行驶的列车渐渐停了下来。
才起步没多久,并未到站,隔着一扇门,旁边车厢骚乱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是刺耳的警铃声。
esther双眸微眯,看着裴白墨:“哈——人肉卧底!”
他迅速起身,而后慢慢俯身压向裴白墨,右手捻起裴白墨带血的衬衫衣领往上提,不过提起几公分,却又骤然放弃。
他扯着裴白墨的衣领长臂一挥,瞬时崩落几颗纽扣。裴白墨的胸膛半露在他面前。
esther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左下腹狰狞的伤疤。
esther冷下来的脸终于再度出现松动,他将粗砺的手掌大力摁向裴白墨胳膊上血肉翻飞的刀口:“受虐狂?难怪像死尸一样,不会反抗。”
他看着从裴白墨手臂上渗出的血,蓦然低首,齿末染上几缕血色。
伴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吸血鬼一般。
裴白墨轻嗤一声,只说了:“炸弹客。”
esther敛眉。
“知道在我身上留下这个疤痕的人,下场是什么吗?”他听到裴白墨继续说,“他被自己制造的炸弹炸成了肉沫”。
“颈后那块,那个杀手被炸的零零碎碎的内脏,至今还留在报刊杂志的封面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