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玉庭几乎是用一种极为恶劣的做派,他想把她清清白白的一枝折断重塑,让她深陷虚伪浮夸污淤,他想看她会不会脏掉。
当他在监控里,看见小姑娘略微无措的站在那堆动辄几万几十万的东西中间,她游离其中,翅羽都不曾试图触碰,很快离开出门,去上海窄小的巷子里买并不甜美的草莓,蹲在地上安静的挑。
粉涩的小颗,但他在家里从没见过这些,端在他面前的永远是每颗编号的优等品,鲜红水嫩,那些近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被林阙藏起来,不许靠近,也不准备跟他交融。
这无疑是一种比情欲更勾引人的存在,岱玉庭饮尽一杯清澈的水,冷白的指节握出青筋,片刻回到自己房间,一整夜近乎无眠,他在安静中听见沸顶喧嚣心声,又被他自己生生压下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六点从房间里出去,负责做饭的阿姨刚到,有点讶异的问好,“岱先生,您好早。”
直到他从健身房出来,视线里都没出现另一个身影,岱玉庭让阿姨放下手里的东西,瞥了眼林阙的客房,不咸不淡的,“去看看。”
阿姨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估计是两人吵架了,洗干净手后过去敲门,没一会很快回来,有点奇怪,“里面没人啊,林小姐昨晚回来了吗?我看我迭好的被子还是固定的模样,这是压根没回来睡吧。”
岱玉庭大概是没料到原本笃定的事情倾覆的如此快,面上闪过一丝愕然,摆在面上的那点斯文清隽被薄怒取代,两步跨过去一看,果然整个房间空荡到没有一丝痕迹,只开着一扇窗,日光打进来,金灿崭新的一片。
等他拿起手机才发现有未读消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请假四天,家里有些事,从工资里划扣这部分。”
凌晨四点发过来的,讽刺的是彼时两人都清醒无眠,却如隔云端,一室异梦。
他冷视片刻,“砰”一声把门关上,给身后茫然的阿姨扔下一句“这几天不用过来了”后,没等司机,随手挑了个车钥匙出门-
林阙在高铁站不知坐了多久,才看见外面天光渐亮,她穿了身杏色针织衫,下身阔摆长裤,靠在座位上神色憔悴,落在外人眼里是个莫名吸引眼球的病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