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无话可说,还没等她忍不住反刺出口,楼道口那边远远传过来姑姑叫她的扬音,“桃言?”
家里人已经很少叫她这个名字了,林阙扭头就看见姑姑正盯着岱玉庭看,目光复杂排斥,又在看见林阙脸上哭过的迹象后,语气抬的更高了,朝这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林阙拽离那个男性身边。
“小张都来家里了,你怎么光站这跟外人说什么话?”
她很不客气,视线在岱玉庭身上来回打量,差不多猜出来是谁,当初的新闻她不知道私底下看过多少个版本,但因为当时男方的角度做了模糊处理,正脸看不清,一直只能暗怨。
眼下察觉真人就在眼前,姑姑怒火高涨,想着自己家里为他遭受的闲言碎语,气的只想骂人,但又知道不好得罪,只能嘴上训林阙来指桑骂槐,语气尖利。
刚刚哭过的林阙瓮声瓮气的,只带着鼻音嗯两声,也不多解释。
岱玉庭从不觉着她的这那些所谓的家人能提供所谓温暖亲情。如果真的疼她,林阙家人离开逝去只剩她自己的时候,感受到被爱的人不会背井离乡;一个人在上海走投无路的时候,感受到被保护的人也不会自己强撑。
他查过所有林阙能找出来的消息,拼凑出的内容实在不包括温暖亲情。
也就只有林阙这种总能自我哄骗忘记一些坏事情的人,才会对其抱有情感,还能单纯的觉着亲人是避风港。
大家都是刽子手,凭什么有人可以被赦免。
所以岱玉庭没有分出去丝毫耐心,他对长辈视而不见,对着林阙淡声,“明天见。”
“有什么好见的,”姑姑一点都不客气,眼前这人这一副没礼貌的脾性,在她眼里简直没素质到极点,“去叫上小张,我们谈事,别在这里耽误时……”
“让他滚回上海,”岱玉庭视线移回来,打断耳边聒噪的声音,对着林阙开口的声音越发平稳,甚至带点商量,“不如就现在吧。”
林阙太知道这人的脾气,再加上其实心里也不太想让张臻恒来自己家这,姑姑现在明显误会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朝张臻恒那边过去,不忍心让他真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工作。
她前脚刚走,姑姑正想拦住人,谁知下一秒就对上双带点讥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