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冰燃,你怎么在这儿?”
“我睡不着,起来在院子里散步,不知怎的就转到你屋子前了。我听见你好像在哭,便推了下门,没想到你没锁上门,我便进来了。”冰燃说。
她身上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身子仍有些细微的颤抖。冰燃将她圈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一手轻拍她背脊,就着月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你做噩梦了是吗?没事的,不过是梦。”
钟情吸了下鼻子,抱住冰燃的腰,将脸庞埋在他胸膛上,“我又梦见那个男人了……我梦见他杀了我。”
冰燃一愣,他伸手摸她的脸,正色问:“逃出来以后,你还会做关于他的噩梦?”
“嗯。偶尔会。”钟情低声道。
“我没有想到……我以为你已经摆脱了那段过往。”冰燃喃喃道。
钟情抬起脸庞看着他,眸中似犹带泪光。冰燃无法抑制地感到心口一阵抽痛。她平日里那样开朗活泼,似乎没有沾染任何阴霾,他却不知,原来她没能挣脱出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冰燃抱紧了她,一如曾经,她受到那个男人欺辱之后,自己抱紧她那样。
“我其实并没有感到自己走不出过往,”钟情声音有些低哑,“有时候我会觉得,困在他身边的那段经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前尘已逝,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有时我也不知为何,会做一些与他有关的噩梦。”
“我不要紧,缓一会儿就好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呢。”她笑笑。
“倒是你,你怎么不继续跟我闹别扭了?”钟情笑着问他。
冰燃有些赧然,支支吾吾地,“我哪有跟你闹别扭……”
她轻笑一声,“好啦,反正以后别突然不理我就行。我要继续睡了,你回去吧?”
冰燃摇摇头,“我怕你又做噩梦,我在你旁边守着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钟情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坐在床边,握住她一只手,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