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琤就是在这种矛盾的气氛下去参加了入学后第一次竞赛。
出发的那天,贺驭东亲自帮凌琤整理了着装,随后想了想说:“如果这次你拿了第一,我有礼物送给你。”
凌琤一听便不乐意了,“你这是存心给我压力,可这不行。要么现在就把礼物给我,要不我拿不到好成绩全怪你头上。”
贺驭东看了凌琤一会儿,见他确实很坚持,便妥协,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来。
看样子像是装戒指的盒子,凌琤打开一看,还真是一对戒指,不过却不是上次他给贺驭东画的样子,事实上跟那实在是差别太大了。这对戒指是一对交颈的丹顶鹤,一只略大一只略小,一个冲左一个冲右,戒托是用白金制成,而丹顶鹤鹤身则用了黑色、白色、红色三色的钻石,且并不是碎钻,而是整钻切割出来的,看着特别华丽优雅。
“婚戒?”凌琤伸出手打趣地问。
“恩,婚戒。”贺驭东帮凌琤戴上,随后便伸出自己的手。
凌琤同样给贺驭东戴上了,才发现两人的戒指大小都是正好的,最奇的是明明是只小动物,但是戴着却不显女气,实在该夸设计师的技术高明。
不过看起来贺驭东不太高兴。
凌琤问:“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贺驭东想起今天凌琤是去竞赛,便说:“没有,可能是最的有点太累了。”
凌琤信他才有鬼,便认真地看着贺驭东的眼睛问:“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
贺驭东握了握拳,终于坦白地说:“凌琤,我觉得不太好。”
凌琤:“恩?”
贺驭东左右走个来回,整个人显得有些失控地说:“你不拍戏了怎么陪我的时间反倒更少了呢?我盼了那么长时间盼出这么个结果所以有些焦躁!”说完松了松领带一屁股坐到床上,似乎也觉得自己太不可理喻,便挥挥手长出口气,调整好语气才说:“你别迟到了,快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就好了。”
凌琤一看时间确实是有些紧,便重重握了握贺驭东的肩后出了门。只是心里却暗暗下了个重大决定。
☆、第114章
贺驭东的心理一直是比较强大的,这点从他生在贺家这样的家庭还能有今天的成就,以及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就领导顶贺集团就可以看出一二来。但是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凌琤有时候会不客气地想,贺驭东最大的弱点是不是就是他。然后得到的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每个人都有精神上依赖的对象,或许是自己的孩子,或许是爱人亦或家人,更甚至于可能是一个宠物,他们会成为你上进的动力,在面对各种困难时给与勇气和力量。凌琤觉得有很多人像贺驭东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很强,但是一但被碰触到逆鳞,整个人就会变得很疯狂。
凌琤怀疑贺驭东对他的需要已经超出了一个人的正常值,所以他们在一起时间一少,贺驭东就好像无法派遣心里的焦虑和负面情绪,就变得有点不可理喻。虽然贺驭东会克制自己,但越是如此,越是对心理健康没有任何好处。
这次的竞赛为期是十天左右,因为是全国性质的,所以时间比较长。凌琤不否认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参加这次竞赛,但是既然参加了,他就有责任争取拿到最好的成绩,于是进入赛场开始,他便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暂时把贺驭东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他发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这种费时良多,却又与贺驭东完全无关的活动。既然贺驭东不肯看心理医生,那就让他来充当这个角色好了。
却说贺驭东的办公室里,也刚好被提及了类似的事情。李行风略犹豫了一番说:“依我看,你是不是最好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贺驭东把凌琤之前去外地拍戏时写给他的信拿出几封来翻看一遍,这才重新投入工作中,边说:“没用,只要他在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李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这不是不在么?”
贺驭东头都不抬地说:“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李行风只好出去了,不过出门前还是忧心地看了一眼。在他看来这个上司能力出众,人品也是一流,就是这个怪异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叫人头疼。别的人或许不了解,但是他作为助理几年,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了。贺驭东这人重信重义,对下属也是没得说,但是一但爱人不在身边,就会变得不对劲。或焦虑,或情绪差,或火气大,总而言之就是,不太好伺候了。
上次凌琤来的时候,李行风说要告状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是当时以为凌琤以后都会常出现了,也就没什么告状的必要了才没说。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李行风决定等凌琤来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谈谈。
七天后,凌琤在t市成功进入总决赛,而在这段期间里,他跟贺驭东一直没怎么联系。主要是各自的时间都太紧了。不过这一晚凌琤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给贺驭东打了电话,因为总免不了担心贺驭东的心理状态,怕他压抑过度。
手机响了好半天嘟嘟声,贺驭东那边才把电话接起来,凌琤这边最先听见的是咝咝的抽气声,于是赶紧问:“怎么了?”
贺驭东右手包着右脚的脚指,疼得龇牙。他之前在洗澡,听到铃声响就猜着电话会不会是凌琤打来的,风一样从浴室里跑出来,结果不小心踢到床了!
凌琤见不着情况,又没在第一时间听到贺驭东解释,更加担心起来,连许久不用的称呼都跑了出来,“哥?”
贺驭东动了动脚,“没事,踢到床了。还有你别这么叫我。”
凌琤:“怎么?”
贺驭东:“硬了!”
凌琤忍住挂断的冲动,“我进总决赛了,再过一两天就能回去,你等我。”
贺驭东:“真残忍,保持现状一两天,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凌琤:“老实睡觉吧你!”
贺驭东:“我先去冲冲冷……喂你别挂啊!!!”
凌琤嘴边含着笑意看了看电话,这时旁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问:“新天鹅城堡建于哪年位于什么地方?”
凌琤开口便用德语回答:“1869年巴伐利亚西南方。”
那个人一听便把自己的头撞在了桌子上,“真是天敌啊……”最开始的一百八十多个学生现在只剩下六个,而以后的所有问题全部要用德语来问,他们也要用德语来回答。这对于口语不太过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这人也是参赛者之一,跟凌琤被分到一个标准间,同住了也有几天了。凌琤还挺欣赏这小伙子的,毕竟这个时期敢跟他住到一个标间的,绝对是勇气可嘉。不过竞赛就是竞赛,凌琤也没去想那么多,专心准备最后一项。他的口语没什么问题,但是最后的时候会有一段自由陈述时间,这个时间里的表现很关键。丁老头猜测可能是类似于看图说话,用德语来形容名胜风景之类的,还得美,还得生动……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竞赛又一次准时开始了。德语外教兼职这次主持人的lina美女用她的母语问:“德国犹太裔作曲家费利克斯·门德尔松的代表作品有哪些?”
这是道抢答题,凌琤按抢答器没抢过别的同学,便只有沉默了。
但是那个同学他答错了!于是另一个同学回答了!
第二道抢答题还是如此,如此反复几次,凌琤怀疑自己的抢答器是不是有问题,但是每次正式开始前都会对抢答器进行一次测试,当时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凌琤只好认倒霉。
这第一轮凌琤就只成功答上了两道题,还是因为这两题没人抢,他慢一些也是他回答。本来之前都是必答题之后才是抢答题,然后是选择题,今天却不一样。抢答题之后才是必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