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超被噎了一下,哽着脖子说:“林艳,你别这么说话,钱是你爹给我的,就是不还又怎么样?”
林艳脸色也不好看,林建超就是个痞子,一开始听说林建成把钱借出去,林艳就知道这钱是扔了,没想到他在这人场也是这般说法,转头看向大伯,说道:“大伯,你是听见了?等我爹回来,叫上村支书一块说个理出来。什么叫欠钱不还都行?你这是哪门子说法!”
说完直接往前走去。
林建军一愣,随即回头看林建超,呵斥:“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只不过随口说说,林艳胡说八道。”
林建超也是说漏嘴了,可是被一个女娃娃训斥,面儿上过不去。“艳子小小年纪嘴巴怎么这般厉害?谁教你的?是不是你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妈——”
话没落,林艳抽了林建军手里的荆条就打了过去。
林建超一时不察就被打到了手臂,顿时起了血道子。
父母刚结婚的时候,林建超可是打过一次自己的妈,林建成不出面,打也白打了。
林艳早看林建超不顺眼,“你说谁?谁胡说八道?”
林艳声音大了几分,怒视林建超:“谁家的叔叔这么说话!”
林建超被打懵了,很快就回过神,扔了柴就直接扑过来,表情彻底冷凝,林艳这回又拎起荆条朝他的脸打过去。林建军速度快,连忙拉了弟弟,又拦住林艳,荆条落空。他转头冲林艳吼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没一点规矩了,打自己的小叔?”
“叔叔?叔叔骂我妈生不出儿子?这是一个叔叔该说的话?”林艳回头,冷笑:“大伯这是要教我规矩?那先教教你这亲弟弟吧!”
前些日,林艳在山上走失,大伯一家子到底都没过来问问。
同样是弟弟,这人心偏的真厉害。
“我爹不在,你们就这么欺负人?”
“大哥你松手,让我打死这个贱蹄子!”
林建超眼睛都红了,是要扑上来,林建军也生气,没想到侄女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你住嘴!”
林建超是兄弟里最矮的一个,林建军抓住他吼道:“多大的人了,丢人不丢?”
他们是在村口遇上,刚刚他们几个人的吵架,村里人都探头探脑的看过来,林艳也不想继续丢人,丢了荆条转身就走。
到门口的时候,林桃和林梅都跑出来。
林桃连忙上前抓住林艳的手,左右看看,往屋子里拉。进门,林艳把门关上。
“大姐?小叔和大伯在吵什么?打你了吗?”
林艳摇头,把包里东西拿出来:“给你和梅子带了糖糕,去吃吧,小叔不敢打人。”
也亏得林建军手快,不然今天林艳就是拼着名声不要和得和林建超打一架。太贱了,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龌龊恶心。
晚饭是林艳去做,切了一小块肉炒了,剩余的拿吊篮放起来,明日里正好能蒸了吃。林桃在烧火,伸长脖子看,咽了口水:“大姐,咱家怎么有钱吃肉?”
一旁林梅也是看直了眼,农村,过年才能吃上肉。
林艳笑了,敲了下林桃的头:“咱家有那么穷吗?”
林桃笑的眯起眼。
肉和酸菜炒,煮了杂粮面条,饭还没熟,林桃和林梅都咽口水了。
已经临冬,天短夜长,很快就暗了下来。
还没到到饭熟,就听见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林桃忙跑出去看。片刻后,蹬蹬的跑过来,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压低声音兴奋道:“妈回来了。”
林艳出去看,林建成和母亲一前一后往家赶了。母亲的肚子更大,还没生产。两人虽然一道,可是脸色都不好看,黑着脸往屋里走。
母亲进了屋子,林建成往厨房来。
“做饭了吗?”
林建成进门,林桃和林梅都往主屋跑去,好久不见母亲,兴奋的不得了。林梅献宝似的把剩余那个糖糕拿去给母亲,林桃也跟着。
林建成拉着脸,扫到糖糕,说道:“家里怎么有这东西?”
林艳说:“今儿我去县城了。”
林建成脸色很不好看,也闻到了肉香:“去县城做什么?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吧?什么东西都买,没个度了。”
嫌她花钱了,林艳把他丢下的二十五从兜里逃出来放在案板上:“数数,看少了没有。”
林建成看了眼,表情更难看。
“那钱是哪里来的?”
林艳揭开锅,不知道父母回来,面条煮的少了:“回头再和你说,先吃饭吧。”
她盛饭,林桃和林梅小跑着到厨房来端饭往屋子里去。
林建成说:“钱你还收着,以后别乱花。”
林艳没做声,拿钱装进了兜里,她不收着林建成就拿去支援那个败家子叔叔。
林建成端着饭碗往外面走,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奶奶的吵吵声从下面传了上来,林建成饭碗一搁,就往外面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