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环视一周,悄悄观察着陛下神色的大臣顿时像个鹌鹑,不敢说话了。
争吵的大臣渐渐感受到了凝滞的气氛,一看陛下神色,吓得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
临渊没人说话了,才慢悠悠道:“继续,怎么不说了?”
没人敢答话。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带着雷霆万钧,“乾元殿是菜市场吗?”
百官齐齐叩拜:“臣等有罪,陛下恕罪。”
刚才争吵的最起劲的兵部尚书等人嘴里都泛着苦,不知道陛下这次又会怎么处罚他们?
陛下大部分时间都是懒洋洋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开玩笑的,陛下自登基以来杀了多少官员,他们都数不清,尽管都是该杀之人,但也阻挡不了他们对陛下的敬畏。
乾元殿中争吵这种事虽然不会有多么严重的处罚,但他们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陛下的恶趣味,也不知道陛下哪来的那么多折磨臣子的手段。
临渊没叫他们起来,又等了几息,气氛越来越凝重时,笑了一声,吓得百官的头又低了低。
“既然众爱卿都认为自己有罪,那么吾当略加施以惩处,想必众爱卿都无意见?”
避不过了:“臣等不敢。”
临渊站了起来,道:“武官《道经》抄十遍,静静心,文官既然这么有精神,便去军营体验一下生活,就待个十天,期间饮食起居日常训练便和众将士一样,如何?”
百官……
“臣等领命。”
临渊想了想,又道:“至于赵尚书等年纪的,训练不必参加,其他照旧,结束之后再上交一副奏折,谈谈军营生活感想,就这样,退朝。”
待临渊走了之后,百官起身,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平日里的假笑也摆不出来了,集体都像是老了十岁。
陛下这简直,简直……
唉!众人齐叹道。
游坚等人第一次参加朝会就遇到了这种无妄之灾,生怕陛下因此恶了他们,小心翼翼向着身边的老官员请教。
老官员看了他们一眼,道:“不用担心,官员犯的小错陛下一般不会在意,陛下现在肯处罚就意味着,这件事在他心中已经翻篇了,陛下可是真正的明主,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恶了一个官员。”说到这的时候老官员语气里都是对临渊的尊崇。
话音一转又道:“你们在这朝中多待个几年,也会习惯的。”
说着习惯,但听您的语气可不像是习惯了啊!
老官员没再理他们,颤巍巍的走了,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渡过接下来的十天,陛下这是要了他们文官的老命啊!
一向和他们不对付的武官可不得使劲折腾他们。
武官这边也在心里默默哭泣,让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抄书,还抄十遍,陛下的处罚也不可能让儿子女儿或其他人代笔,只能自己抄了。
京城的百姓发现,在这十几天里,京城又变得特别平静,这种平静是指,平时经常光顾赌场青楼的纨绔子弟不见了,几天就要开一次啥啥宴会的小姐们也没传出啥消息了,不过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种安静就要来上一次,他们都习惯了,不过就是一时间,可供他们在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没有了,百姓表示,他们能接受。
可不是,百官回到家之后,抄书的准备抄书,去军营的准备去军营。
看着他们这样匆忙的样子,做子女的当然要问一下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他们能代劳的。
众官员一听,得了,我这做父亲的吃苦,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到是悠闲了。
一时间,心里都不平衡了。
于是,武官的子女跟着他父亲一起抄书,文官的儿子跟着父亲去军营训练,女儿则是在家里完成特地给她们布置的任务。
还美名其曰,这可是陛下亲自交代的,一定要好好完成。
被自己父亲坑了一把的众人……
明明就是陛下处罚你们的,这些年来,陛下的各种处罚不知多少,每次他们都要跟着一起受罪,还说为了他们好。
偏偏自己父亲的要求又不能不做,到是让众人跟着自家父亲吃了不少苦。但因为陛下的处罚,他们和父亲到是更加亲近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众官员的子女哀叹。
这也就是京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安静一下的原因了。
临渊在宫里吃着御膳房端来的新菜式,听着昆仑镜汇报众人的惨状。
没办法,古代娱乐产业发展不丰富,只能定期让他的臣子来娱乐一下自己了。
十五天后的早朝,经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众人纷纷瘦了一大圈,老了不止十岁。
但文官的精气神到是好了许多,武官也不再那么暴躁了。
陛下确实英明神武,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用意,百官齐想到。
朝会开始之际,临渊就宣布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