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无比尴尬的境地之后,盛暖等人终于从交警手里逃出来了。
“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昆仑镜被垝筌抱在怀里开口道。
这还没有去降妖除魔呢,就已经被人给抓到了,可不是出师不利吗?
盛暖鼓了鼓脸颊没有说话,显然对却希这操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却希不自在的撇过了脸,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继续走吧。”
盛暖一人带着几个鬼继续踏上了自己那波澜壮阔的历练之旅。
而独自回了宅院的临渊又等来了客人。
衡绿小心打量着她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只见草木葱茏,景色纷繁,放眼望去,哪一处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着实不像是一个鬼住的地方。
在所有活人心里,鬼就代表着阴暗,代表着世间的恶意,殊不知,这不过是世人强加的东西而已。
没有见过,更没有亲眼体会过,为何要相信这种概念。
衡绿再往前走一点,就见到了正躺在藤椅上的临渊,她俯身一礼,“见过大人。”
临渊并未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懒懒道:“找我有什么事?”
衡绿闻言再拜,“想求大人出手相助。”
临渊并未问是什么事,而是从藤椅上而起,走到衡绿身边,随意打量了她一下,神色漠漠,云淡风轻,“你与他并无缘分。”
衡绿像是被什么剧烈的东西打击了一样,身体都差点没有站稳,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她闭了闭眼,秀美的容颜如雨中清荷,便是变成了鬼,那眼睛也是干净清澈的。
“无碍,我只想救他而已。”
临渊转身看向她,冷淡道:“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t市一处别墅之中,一位贵妇人正坐在沙发上暗自垂泪,伤心忧愁,而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无声的抱着她安慰着她。
可是没有什么用,那淡淡的绝望之意仍然在别墅之中蔓延开来。
“焕天,咱们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吗?”贵妇声音哀凄的开口问着抱着她的男人。
路焕天伸手拍了拍她,“别放弃,钟于不会有事的,那么多的医生和大师都在呢。”
桂容如的手绞紧了帕子,没有再说话徒然自家丈夫伤心,只是那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直往下流。
看着自家妻子如此伤心难过,路焕天自己痛苦不已却没有丝毫办法。
他的儿子从小聪慧懂事,什么事都不用他们操心,偏偏体弱,更有好几次都差点没有挺过去。
他和容如几乎时刻处于担惊受怕的境地,好在后来有一位大师出手,换回了钟于十八年的安康,但往后的日子那位大师也没有办法了。
他还记得那带着叹息无奈的话。
“这位少爷生来魂魄不全,灵智没有丝毫问题已是万幸,但同时,也要在其他一些地方补回来。”
路焕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路家家大业大,自然真的接触过玄学,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大师的话是真的。
钟于生下来就缺少魂魄,灵智健全,但同时,身体会极为孱弱,活不过五年。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容如就直接晕了过去,好在他们富贵人家总是不为钱财发愁,他们也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只求换他平安健康。
最终那位大师终于愿意出手,让儿子健康平稳的渡过了十八年。
到了现在,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了。
或许人类总是贪婪的,他们刚开始以为有那十八年就已经足够了,他们不敢再去奢求更多。
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孝顺优秀,善良乐观,还反过来劝慰他们,他们又如何舍得他离他们而去。
路焕天神色伤怀,这时,在路钟于房间里的大师们都一齐走了出来,为首的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道袍,遗憾道:“路先生,恐怕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路焕天和桂容如眼瞳剧烈一缩,神情惊慌失措。
桂容如更是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那低低的、哀哀的声音听得人不忍至极。
但没有办法,柳成贵想到,那位路少爷本就魂魄残缺,当年还是他以秘法费尽全力才让路少爷多活了十八年。
现在已是极限,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柳成贵正要告辞,路家的管家突然跑了进来,一向得体礼仪没有半分差错的老管家神色兴奋脚步匆匆。
一进来就喊道:“先生!夫人!有人说她能救我们少爷!”
路焕天闻言立马站了起来,桂容如急道:“快快快,快请进来。”
他们现在已经不想再考虑什么骗子的事了,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们就不会放过。
而柳成贵闻言疑惑无比,他可以肯定这位路少爷已经是回天乏术没救了,又是什么人道术这么高超,敢断言她能救?
管家:“已经请进来了。”
能救他们少爷的高人,他自然不会让人家在外面等。
这句话刚落下,门外便走进了两人。
前面的衡绿容色秀美,气质温婉动人,如春天的风拂过,让众人焦躁的情绪顷刻之间就冷静了下来。
而那最后一人的身影才是立刻便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像是霜花落雪,清绝艳艳,更似深渊黑暗,沉沉无间。
光是看见她的第一眼,或许便能明白那惊鸿二字是为谁而有,明白古人曾说的风华绝代又是指怎么样的人。
而所有人的反应都比不上柳成贵的大,他几乎是已经失态了。
怎么会是这位大人?!!!
柳成贵的第一反应就是以手遮脸,等反应过来这很反常丢脸之后才悻悻的放下了手。
他身后的大弟子离飞卓有些不解他师傅的举动,自从师傅自那天回来之后就很是奇怪,不喜欢出门了,不爱天天偷懒喝酒了,难得勤奋起来不说,整个人看着也是沉稳了不少。
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