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想,要不就把这只鸟逮住,晚上加餐吧?
他放开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加大肺部的呼吸:唔,鳞泷老师好像不在附近,大概是去看着两个师弟了吧,刚开始练习的时候,鳞泷老师肯定要看着的,有些陷阱看上去很致命,但作为培育师不可能真的让接受训练的孩子丧命。
既然如此
仁王先试探着蹲下来,从脚边捡起了碎石块。
他比划了一下,找准角度突然发力。
但那只鸟非常精准地在石块飞过去时扑腾着飞了起来,在石块飞过后又收起翅膀重新落在枝头,像是起跳避开了石块一样。
仁王:
他又试着丢了一块石头,还是被这只鸟避开了。
仁王原本只是怀着有趣的心情想要逮住这只鸟,这下是真的有点被气到了。他想,好的吧,既然如此
他闭上眼睛,点开了自己的小屋。
他的感知和精神力放开到最大,确认了鳞泷老师是真的不在,又将进入小屋的速度放到最大。
进入小屋,拿到网球拍和网球,重新从小屋里出来,然后握着网球拍和网球,用力发球
啪!
唧
再一次想要撑开翅膀飞起的鸟这次没有躲过飞来的网球,从树上被网球砸了出去,一路撞在了几米外的另一棵更高的树上,激活了那棵树上的机关,又被震着落在了地上的陷阱里。
等鳞泷听到了动静过来时,就看到仁王从陷阱里抓出一只看上去被什么东西砸扁了的大鸟:老师,我们今天晚上加餐吧。
鳞泷:这只鸟,好像是昨天和他的大乌鸦打架结果不分胜负的那只?
仁王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差一点就被老师发现小屋了呢。
他问系统:【如果副本里的人看到了我突然消失会怎样?】
系统:【会有相应的认知修正。就比如,宿主最开始借用了小屋才杀死了那只鬼,那么按照修正逻辑,这只鬼并不是依靠宿主原本的能力杀死的,就会被修正为是路过的鬼杀队员杀死的。如果刚才宿主的老师看到宿主进入小屋拿球拍,那么他会默认你今天是带着球拍上山的,行李里也一直有球拍这种东西。】
仁王陷入沉思:【那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用网球杀鬼咯?】
剑道要斩首才能杀死鬼,但如果距离比较远,能够用放风筝的方式,用网球杀鬼,也很不错。
系统:【如果宿主用网球杀鬼,认知修正会修改为用网球限制鬼的行动后一击斩首。】
仁王:【我觉得这个逻辑性也不是很强。】
他一边吐槽一边在小溪边给大鸟拔毛,并且开膛破肚。
来这个副本一个多月,他不仅武力值暴涨,身体素质攀升,学会了呼吸技巧,还学了很多野外生存技能。
以后我都可以自己杀鸡了,他想。
等锖兔和义勇踩着夕阳的余晖下山,就发现仁王已经在生火做饭了。除了汤锅里的米和野菜以及碎熏肉以外,火边还架着一只鸟?还是鸡?
仁王抬起头,对着锖兔招手:虽然没有兔子,但我今天打了一只鸟。
锖兔:啊?别说大话了,你这是从仓库里拿的吧。
带着面具的鳞泷老师咳嗽了一声:不,这确实是雅治打的。
义勇哇了一声:好厉害啊。
锖兔按着自己的额角,又看了一眼火边的鸟,双手叉腰:既然如此,就勉强承认你厉害好了!
仁王:puri,不用这么勉强也可以的。
有了义勇以后,三个孩子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好起来。夜晚就算再累也会有一些围着灯火的夜话。甚至仁王找了自己带的书教义勇和锖兔认字。
义勇的姐姐从父亲那里学过一些,也教给了自己的弟弟,却只是简单的识字和计算。锖兔更是孤儿。他们一旦有了学习的机会都非常认真。锖兔还很郑重地对仁王说了谢谢,让仁王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现代社会的他没有体会过这个时代知识的可贵。
当然,就算是锖兔,在仁王试图给他讲解数学题时,那双大眼睛也忍不住变成了螺旋眼:这到底是什么咒语
仁王:数学而已。
义勇感叹道:不,这是咒语吧。
仁王有点可惜:哎,两个小师弟都感受不到数学的美妙,这简洁的公式,这美妙的计算
只要买东西不会被骗也不会算错就行了。锖兔直接道,我们以后是剑士,又不是学者。
时间就这样过的很快。
某一天,仁王睁开眼。
他看到了系统的倒计时已经由一天变成了小时的倒计时。
而他的任务
唔,看样子他的任务距离完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他偷偷打听过了,来培育师这里修行的人,就算是有剑道基础,已经是很强的剑士,也至少修行了大半年。而类似他们这样没什么基础,又是孤儿跑过来的,大多是修行一年多到两年才能通过考核。
鳞泷老师虽然一直带着面具,但说起通过考核去藤袭山参加最后的鬼杀队入队考试时,情绪变得很低落啊。
发生了什么呢?
教出来的学生,通过率很低吗?
仁王对着朝阳做完了第一次的呼吸训练,又拿着刀开始例行的挥刀练习。
天亮之后,他在鳞泷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前两天我已经将型的前七式都教给你了。你的进度比我想的要快。那么今天,我教给你最后的三个型。
关于型的学习,是由鳞泷老师将型的原理和招式展示给仁王看,并由仁王练习出一个轮廓,记住最基本的要点。
当十个型都学习完毕之后,鳞泷老师会花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通过对战练习,让学员将型和呼吸用熟,尽量完全掌握。那之后,就要进入最后的考核。
狭雾山的最后考核一直是石头训练。
要用刀斩断很大的石头。
只有那样,才能斩下比石头还硬的鬼的头颅。
或许这个孩子,真的能成功通过藤袭山的考核,从藤袭山归来。
鳞泷看着挥舞着刀的仁王,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他很快就明白,这样想还太早。
距离能够参加藤袭山考核,仁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且,还有另外两个孩子
如果三个人一起去,归来的概率会更高一点吗?还是
最坏的那种可能,让鳞泷平静的心泛起了轻微的涟漪。
仁王感知到了,在指点他的鳞泷老师那有些悲伤的情绪,和与之有些矛盾的轻微的期待。
那样的期待夹杂了太多的悲伤,让仁王也忍不住因此而悲伤起来。
但他已经不会再被别人的情绪影响了。
或者说,再见过能让自己动容的场景,又为此翻山越岭,看过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和悲惨之后,仁王认为,原本困扰自己的,被别人情绪所影响这件事,已经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