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三一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见桑老实已经凑上去了,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他眼珠一转,扯着嗓门喊道:“二哥,大哥都让你气晕了,你就别再害他了,我这个当弟弟的求你了。”
正趴在桑老大身上嚎叫的桑大嫂,也就是丁氏听到这话,猛地想起老伴儿是被小叔子气成这样的,聚集的嫉恨和惶恐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让她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桑老实面前,对桑老实又抓又掐:“你个杀千刀的下作东西,连自己的亲大哥都害,老娘跟你拼了。”
谁能想到丁氏会突然发难,桑老实没有防备,裸露在外的脖颈被丁氏挠了个正着,被挠下了三道油皮。
若非庄户人家整日在田间劳作,手指上的指甲被磨的长不长,依丁氏的狠手就不止破皮挠破一层油皮这么简单了。
“大嫂,你这是干啥,快停手!”桑老实捂着火辣辣的脖颈,一边避让丁氏再次伸过来的手,一边大声斥责让她住手。
“你害了当家的,还想让老娘放过你,没门儿!”丁氏哪里肯停手,揪着桑老实的衣摆使劲儿的挠他的脸。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丁氏跟桑老大一个德行,平日里根本不拿正眼瞧桑家。自从听说被她看不起的桑家跟素心斋做起了生意,心里就不平衡了,眼下不论桑老大是不是被桑老实气成这样的,她都想借这个由头狠狠地出口气。
见老伴儿被丁氏这样欺负,拦着桑老三的木氏火从心头起,也顾不得阻拦桑老三了,火急火燎的朝着丁氏冲过去,一把揪住了丁氏的头发死命的往后扯:“不要脸的老东西,追着自己的小叔子打,看老娘不撕破你的脸。”
女人之间打起架来,用的招式无非是抓、挠、咬、拽,其中头发是女人一大弱点,一旦被对方拽住了,打斗就已经输掉了一半。
丁氏本来就比木氏年长几岁,气力和身子的灵活度不敌木氏,现在头发又落在了木氏的手里,就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只是眨眼的工夫,满是褶子的脸就被木氏挠出了几道可怖的血楞,只把丁氏疼的嗷嗷直叫。
“啊,死人了,打死人了!”丁氏疼的受不了发出杀猪似的叫喊,有心反击却无能为力,两只手只好护着脸和脖子,意图阻止发狠的木氏。
可惜头发被木氏死死的拽住,丁氏稍有反抗就被几欲头皮上传来的剧痛化去了所有的力气,渐渐地连叫喊都变得无力起来。
丁氏的三个儿子见母亲被如此欺负,哪里还看的下去,立马捏紧了拳头冲上去,竟是要对木氏这个婶娘动手。
“你们想干啥?长辈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咱们这些小辈插手。”一直没有动作的桑树见状,二话不说的冲上去拦住三个堂兄弟,不让他们有机会伤到自己的母亲。
那三兄弟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见桑树阻拦,提着拳头扑向了桑树:“哼,是不好对长辈动手,那老子先打死你。”
三兄弟丝毫没有顾念兄弟的情分,围住桑树暴打一点也没有留手。
这会儿桑家只有桑树一个儿子在,桑林跟着桑叶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哪怕桑树很能打,桑老实也加入其中维护自己的儿子,可是二抵三又哪里打的过,很快父子俩的脸上、背上、胸口就挨了好几拳头。
见丈夫和公公吃了大亏,于氏哪里还管自己是女流之辈不好跟男的打在一处,她立马抄起脚边的条凳,朝着离她最近的桑老大的小儿子挥了过去:“让你欺负人,让你打我当家的,看老娘打不死你。”
桑老大的小儿子被条凳打中了背,哪怕于氏没有下死手,给的这一下子也让他疼的不轻,瞬间失去了跟桑树打架的力气,跳起脚嗷嗷直叫唤。
“于氏,你这个臭婆娘,我跟你拼了。”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桑老大家三儿媳妇见丈夫被于氏打了,哪里还看的下去,当即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朝着于氏冲了过去。
刘氏见状,生怕大嫂吃亏,也学着大嫂抄起另一条条凳,冲进了激烈的“战场”。
等桑叶和桑林办完事情,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家,就见院子门口站着好几个探头探脑的村民。
兄妹俩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拴住了根本推不开,里头更是一片嘈杂,什么声音都有。
知道喊门也不会有人来开,心忧亲人的桑林连忙翻墙进去把院门打开,让桑叶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