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人们说的话,桑叶充耳不闻半句没有放在心上,她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拿在手里,蹲下身用鞋底拍着怨毒的盯着自己的李宝贵的脸,冷冷的威胁道:“我敢这么对你就不怕你报复,不过你或是你娘敢上我家闹腾,别怪郑大哥回来打断你另外两条腿。”
她很清楚半年前的那一顿暴打,让李宝贵对郑凛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这一次她敢直接踢李宝贵的蛋,也是仗着郑凛的势,达到威胁李宝贵的目的。对此,桑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更不会产生心理负担。
见李宝贵瑟缩着身子脸色变来变去,桑叶就知道自己的威胁有用。想到刘家那件事李宝贵掺和了一脚,心里对李宝贵的厌恶更深,再次威胁道:“刘家只是乱传谣言就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要是再敢有坏心思,就别怪我心狠,让你没命再回李家村。”
说到这里,桑叶不管李宝贵勃然大变的脸,重新穿好鞋子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事实上,那一脚的力道不大,就算不能爆出蛋黄来,也足以让李宝贵留下心理阴影了。这种人可恶归可恶,但是真的被踢废了,到时候拿十个郑凛来威胁他也没用了……出于种种顾虑,桑叶才强忍着没有下重手。
“叶儿,你这丫头太胡闹了,就不能等二哥出来再教训姓李的瘪犊子?”
得知妹妹踢伤了李宝贵的第三条腿,桑林吓得手一抖,顾不得掉在地上的烤鸡,第一次揪着妹妹的耳朵教训起来。
刚才桑叶同郑凛在镇口话别时,无所事事的桑林就进镇子里逛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算让他在原地等一天他也不会离开啊!
桑叶知道二哥的顾虑,连忙讨饶:“二哥,我没有下死手不会让李宝贵断子绝孙,你别急啊!”
桑林并没有松手,反而苦口婆心的劝道:“以后遇到这种渣滓,你先告诉二哥,二哥会给你报仇,你千万不能自己动手。”
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爆人家的蛋,不然要是传出去了连姓郑的那小子都不一定敢娶你。
桑叶不知道自家二哥的忧虑,自信满满的说道:“二哥,遇到李宝贵这样的软蛋,我自己就能对付,你就不用担心了。”
桑林:“……”更担心了怎么办?
回到家后,桑叶没有提殴打李宝贵的事,在她的讨好下,桑林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该不该打都已经打了,就算说了也没用,反而会让家人生一顿闷气,索性不说的好。
倒是桑林有些担心李寡妇知道会上门找麻烦,就一直提防着。直到半个月过去了,地里的麦子都快种完了也不见她来,才终于放心下来。
小麦这东西,旱地里能种,像李家村所处的秋冬春三季少雨的地界儿,不蓄水的水田也能种,只要把沟渠挖深一些,在下雨的时候没有积水就行。
不过,桑家的水田有好几亩,旱地比水田还要多一些,是以能种小麦的旱地全部种了小麦,水田就分成了两半,一半用来种小麦,一半用来种油菜。
小麦的用途就不用说了,油菜成熟后,打下来的油菜籽能榨油。不缺油吃的话就卖掉还钱,缺油吃的就榨油留着,就算哪天缺银子使了也能把油卖了换钱。
原本桑老实和木氏只打算种一亩油菜,剩下的全部用来种小麦,不过一想到今年家里的油耗的特别快,便听了桑叶的提议将一亩变成了四亩。
庄户人家吃用方面很节俭,炒菜的时候往往用筷子在油碗里蘸点油,然后抹在菜上就算是放油了。这样下来,一大家子十几口一年到头十来斤油就够了。
桑家的日子好过一些,吃油也厉害一点,但是每次炒菜也只是用小勺子舀那么几滴。吃完菜后剩下的汤汁里,当真就飘着三五滴油星儿。
后来桑叶掌勺,桑家的油碗就时常见底,几乎一个月就把一年的油吃光了。这几个月,桑家得经常去镇上买油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