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敢算计自己的亲人头上,这场算计也该到头了!
对上桑叶意味深长的目光,秋芊芊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这股不安让催促着她要赶紧离开,让她惨白着脸抓紧了张有的手:“有弟,我、我肚子好疼,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镇上看大夫……”
张有一听,眼里划过一抹担忧,只是看着拦在面前的桑家人,他的脸色僵了僵突然对桑叶说道:“你也是怀有身孕的人,还望你看在东家腹中孩子的份上放我们离开。”
桑叶闻言,看都没有看张有一眼,朝着尚未离去的李七爷请求道:“今日之事若不解决,我们一家都寝食难安,劳烦七爷爷替这个女人看看,若是真撑不下去,从咱们村走到张家怕是血要流干了,到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这番话话可谓全心全意为秋芊芊及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不仅围观的村民觉得桑叶心地良善,就连暗自提防她的张有也放下了戒备,脸上露出些许感激之意。
只有秋芊芊,心底的恐慌愈盛,捂着肚子警惕的盯着桑叶,好像桑叶会害她一般“不,不,我要回镇上,我……”
“既然叶丫头开口了,老夫就再为你诊断一番。”李七爷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见秋芊芊话里话外对自己不信任,当即打断秋芊芊的话应下了桑叶的请求。
秋芊芊脸色大变,捂着腹部后退两步,另一只手缩到袖子里不愿意让李七爷号脉。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认为李七爷会站在桑家那边,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群不干了:
“哼,不知好歹!七爷的医术比镇上的大夫都高明,竟敢瞧不起七爷,这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睛!”
“可不是,刚刚流血流的那么厉害,都是七爷出手才止住的,这才多久啊,就忘了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血是七爷保住的。”
“这种不晓得感恩的东西,干啥要给她看?就让她流血流死算了,只可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投到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的肚皮里。”
“……”
自从李七爷回到村子里,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就再也不用强忍着,亦或是忍不了跑去镇上找大夫了。李七爷对上门看病的乡邻也厚道,每次看病就收个药钱,要是这药是自己采到的,又碰上心情好甚至会不收。
时间久了,李七爷在村子里格外受人敬重。加上他老人家的辈分高,谁见了不是亲亲热热,哪里能容忍秋芊芊这个不要脸的荡妇瞧不起李七爷。
在乡亲们的眼里,跟别人的未婚夫勾搭成奸的秋芊芊就是荡妇,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要不然在她污蔑月娘之时,早就有人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了。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肯站在桑家的对立面为她说一句话。大多数人觉得她摔倒也好,出血也罢,那是她罪有应得,顶多可怜可怜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听着周围嫌恶自己的议论声,秋芊芊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衣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中了桑叶的圈套,就是利用这些人对李七爷的拥戴,让自己千夫所指得不到半点同情。
想到这里,秋芊芊的低垂的眉眼里是深深地怨恨和忌惮。只是等她抬起头时,所有的一切全部被眼泪和恐惧取代了:“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瞧不起李大夫,我、我只是我害怕……”
说罢,她偷偷的看了桑叶一眼,又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立即低下头,显然她所说的“怕”是在怕桑叶。
“别怕,我在这里。”张有难得的安慰了一句,看向桑叶的眼神又变了变,怀疑她是不是要借李七爷的手害他的东家。
“啧啧,又来这一招,除了这种烂招数,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桑叶没有理会张有的变化,看戏似的看着秋芊芊的表演,说出来的话几乎让人气吐血:“你要是就这点手段,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今日我就放你安安生生的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里虽然瞧不起秋芊芊,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演技确实却是真不错,要是参加前世那个戏精的诞生的综艺节目,没准儿比那几个以演技立身的评委还要厉害。
“你、你们桑家欺人太甚!”秋芊芊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看了,又只能维持柔弱的姿态,痛斥着桑叶和桑家人,心里早已经生出后悔来。
她后悔没有及时脱身离去,把桑叶这个难缠的煞神招来了。在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人面前,仿佛她的衣服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藏不住半点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