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几个月攒下来的,所有的银子加起来已经有将近两千两了,这还不算桑叶陪嫁的那些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放着也是放着,桑叶就琢磨着要拿去做点什么好钱生钱。这里不像前世,只要有本钱投资的渠道可谓千千万万,现在就不行了,除了拿去城里置办铺子或是宅子,就只有买地最便宜。
当然,自己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也不错,最初桑叶还想开个点心铺子的。可是如今有了汤圆儿,孩子爹又时不时外出,一走就是几个月半年的,她担心开了铺子两头都顾不上,便暂时歇下了这个念头,打算等汤圆儿大一些再说。
重新把银子放在匣子里,将匣子放回原位,桑叶就去前院洗手了。刚洗完,三婶子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拉住她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小叶,出大事了,快,快跟婶子来。”
桑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三婶子拉着小跑了好几步,等她回过神来连忙站稳了,反拉住三婶子的手无奈道:“婶子,再急的事儿您也容我去跟我娘交代一声啊!”
汤圆儿一个人睡在屋子里,没有人在床边看着,要是踹翻被子着凉了怎么办!
三婶子想到了这一点,不禁讪讪的笑了笑,催促道:“那你快去吧,婶子在这儿等你。”
桑叶点点头,回屋同孟氏交代了一声,就随三婶子往外走。路上,桑叶就问道:“三婶子,是不是咱们的鞋子出问题了?”
不提还好,一提三婶子就变了脸色,看着桑叶道:“小叶,婶子说了你可别上火啊!”
桑叶一听,心里就有数了,笑道:“三婶子,您说吧,只要不是下个月要交的鞋子被烧就不是大事。”
三婶子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就把这次急急忙忙跑来找桑叶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新出的两款虎头鞋在市面上卖得很火,于是从这个月开始,章家就稍稍缩减了第一款虎头鞋的数量,让桑叶多做新款。因此这段时间,会做新款鞋的鞋工们就教其他人做新款鞋。
这本来不算什么事,会做新款鞋的鞋工教其他人是应该的,只是这样一来做鞋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担心下个月的数量供应不上,三婶子就又招了一批新人,这些新人就专门学做新款虎头鞋。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批新人中居然混进了一个“奸细”,这个“奸细”是县城一家专门做仿版虎头鞋生意的老板找来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新款虎头鞋做出来,在章家的眼皮子底下分一杯羹。
那个老板算盘打的很好,他知道自己家底薄,又没有靠山争不过家大业大的章家,也就不敢太过打眼先章家一步把新款鞋子推出市场,免得引起章家的注意。
于是,他只打算比章家稍稍晚一点便宜推出新款虎头鞋,将章家的生意悄悄的抢一部分过来,并打算用这个方法长期仿造郑氏最新款的鞋子。
主意打的是不错,顺利的话能多挣不少银子。只是被派来的“奸细”无意中露出马脚让村里人察觉到了,那人就立马把这事报给了三婶子。
三婶子不敢大意,暗中观察了几日,终于确定“奸细”将教她做新款鞋的人也拉下水了,这个人不是外人,同样是郑氏的一个媳妇子,把她气得不行。
思前想后,三婶子决定杀一儆百,今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要把那个贪钱的媳妇子赶走,不许她再做虎头鞋了,还要把贪下的银子交出来作为赔偿。
那媳妇子做出这种事,贪图的就是银子,现在不仅要把银子吐出来,还要被夺做鞋子的资格,以后再也拿不到丰厚的工钱了。又怎么肯老老实实的离开?
她当着众人的面又哭又闹还不够,还把婆家的人全部喊来,骂三婶子冷血不讲情面,还把桑叶也拐带了进去。
三婶子被她气得胸口疼,在那媳妇子骂出她只是桑叶手下的一条老狗,没有资格把她撵走的话后,她就没忍住跑到找桑叶了。
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桑叶的眼底冷了冷,在三婶子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平静,神情带着几分愧疚:“三婶子,是我让您受委屈了!这件事您没有做错,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该怎么做您就放心去做,别管旁人说什么。”
“小叶,不关你的事儿。”三婶子摆了摆手,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老泪:“小叶,不怕你笑话,婶子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指着骂‘老狗’,依婶子以前的脾气早就打烂她的嘴了。”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桑叶是看在两家亲近的份儿上,让她管着这么一大帮人。她每个月能多领一份工钱,早就有人眼红了,私下里不服气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