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折腾了半个月,大概是知道吃奶无望,汤圆儿渐渐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开始香香甜甜的吃辅食,不再哭着闹着要奶喝了。
让人欣慰的是,断奶期间汤圆儿没有像桑叶所担心的那样体质变差,生病或是消瘦,反倒又长了两颗牙齿,喜欢吃一些能磨牙的、得些趣味的食物了。
对于桑叶来说,这半个月同样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之前一日三餐吃的很好,身体不缺营养,她的奶水便一直很足,哪怕汤圆儿快一岁了食量大增,奶水也完全供应的上。
在没有诊断出怀孕之前,奶水仅仅有所减少,不足以引起桑叶的重视。直到要给汤圆儿断奶后,才发现奶水多对她而言简直是灾难,胀的她十分难受。偏偏又不能喝回奶药,只能用一些老法子减少泌乳。
饭食上,更是不敢吃有营养的汤汤水水,只吃少量的米饭和蔬菜。幸好月份尚短,暂时不需要进补,不然真没有办法彻底断奶了。
倒是郑凛看着心疼,好几次要求桑叶喝下回奶药。奈何桑叶记住了李七爷的话,在不确定喝下回奶药对腹中的胎儿是否有危害后,坚决不肯碰。
如此折腾了将近半个月,就在桑叶嘴里快要淡出鸟的时候,终于不再泌乳了,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母女俩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折腾了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汤圆儿的抓周礼。
早在半个月前,桑叶就开始准备抓周礼了,要不是后来被诊出怀有身孕,怀相不是很好,家里其他人不让她再插手,她定会亲自操办,给女儿办个具有特别意义的抓周礼。
得亏郑凛孟氏等人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把汤圆儿放在了心尖尖上,哪怕操持的抓周礼跟桑叶所想的有些出入,也是往隆重热闹里办,像办满月酒一样,把所有的亲朋好友请了个遍。
头一天晚上,桑叶终于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睡觉了,天知道这半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母女俩好不容易能一起睡了,皆是兴奋异常,玩到很晚也不肯睡。
最后还是郑凛看不下去,以抱走汤圆儿为“威胁”,终是把大的安抚住了,再把小的哄睡了。这半个月里为照顾妻女,郑凛也是累的够呛。
不知是昨晚睡的太晚,还是到了嗜睡阶段的缘故,第二天起床的时间都到了,桑叶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汤圆儿也趴在她的怀里睡的香,郑凛只得认命的给母女俩穿衣裳。桑叶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服侍,伸伸手动动脚,衣服就穿在身上了。
看着扭来扭去就是不肯睁开眼的妻子,郑凛无奈又好笑,凑上去亲了她一口,低声哄道:“岳父岳母就要到了,你再赖床岳母该亲自过来喊了。”
桑叶嘤咛一声,睁开眼看了丈夫一眼,又重新闭上了:“你先把汤圆儿的衣裳穿好,带她先洗漱,我待会儿就起来了。”
郑凛看的好一阵无语,本想继续哄妻子起来又不忍心了,只得听她的话把一身红的胖闺女抱起来,又给胖闺女穿好红红的新鞋子,抱出去洗脸洗手。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不见了,桑叶终于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来。看着身上崭新的衣裳,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她趿拉着鞋子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垂在胸前的长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男女皆不能随意剪发。要是头发过长需要修理,需挑选一个黄道吉日,需沐浴洁发,由长辈执剪刀剪下,且剪下的长度,不能超过一定的范围,不是想剪多短就能剪多短。
桑叶的发质很好,加上这么多年的精心养护,显得黑直又柔顺。就是她向来不擅长梳发髻,每次自己梳头就梳最简单的那几种,稍稍复杂些的就梳不好。
就在她与发髻较劲之时,原本给汤圆儿洗漱的郑凛居然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盆水,里面有一条用来洗脸的帕子。
见桑叶已经起来了,郑凛便把脸盆放在洗脸架上,走过来接过梳子轻笑道:“你要是没有起来,这盆刚从井里打起来的水,就要敷在你的脸上了。”
桑叶扭头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换一种温柔的方式喊我起床吗?”
郑凛手一顿,躬下身下巴落在了桑叶的肩膀上,用一种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像这样吗?”说罢,他张嘴含住桑叶耳朵上的那片软肉,轻柔的吮吸着,发出暧昧的声响。
桑叶哪能受得住这样的撩拨,身子不禁微微一颤,连带着声音也颤抖起来:“别、别这样,你、你走开……”
郑凛的上半身没有动,嘴唇离开软肉些许,从喉咙里发出令人沉醉的轻笑:“难道叶儿不觉得这样温柔?那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