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好了,郑凛也给两个小的收拾利索了,一家四口随小江一道,高高兴兴的去了李家村。
去年,桑榆外放到隔壁重阳府,担任从五品知州。别看是隔壁府城,实则离桃源镇只有短短两天的路程,比桃源镇到云州府近多了。
桑老头和木氏已经有四年多没有见过小儿子了,于是等到桑榆走马上任抵达重阳府,不等他派人来接,老两口就自己过去了,一待就是大半年,去年过年就是在那边过的。
桑榆算的上官运亨通,不过短短五年时间,就从七品编修升到了五品知州,比同期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升的还要快。只要任上不出错,三年过后应该还能再进一步。
不是没有人眼红,却没有一个人敢对桑榆使绊子,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得了当今天子的青眼,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都知道早在翰林院之时,还是太子的安毓就亲自提拔桑榆做了讲读。通常讲读专为一国之君讲书,那时先帝已经卧床不起,由当今监国,于是,桑榆每天主要做的事,就是给安毓讲书。
这一讲就是四年,及至安毓继位,才下旨将他外放至重阳府。
如果一次两次,还能说桑榆运气好,遇到了贵人,那么在桑榆出人意料的升为讲读,桑叶就不再相信这仅仅是运气的事了。
尤其是在与桑榆的通信中,他曾隐晦的问过她与太子安毓是否熟识,让她胆战心惊数日,做了好几次噩梦。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在信中叮嘱小弟谨言慎行,勿要侍宠骄纵。直至桑榆外放,她才放心下来。
此时,桑家的正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村里的老头和老太太。她们听说桑老头和木氏从当官的小儿子家回来了,就怀着好奇心上门,冲老两口问这问那。
桌子上也摆满了茶水点心,供上门的人取用,没让他们觉得被看低了。
桑老头和木氏的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了两日已经很疲惫了,只是乡里乡亲的不好把人撵走,免得被扣上瞧不起人的帽子,以后到底要继续在村子里过活。
看着一身绫罗绸缎,头上耳朵手腕戴了一整套金饰,精气神也跟自己截然不同的木氏,一位老太太羡慕的说道:“老姐姐,这十里八乡就没有比你更有福气的人了。”
木氏淡淡的笑道:“你说我有福气,我还羡慕你儿孙都在跟前尽孝,不像我那个小的,几年都见不到一面,想的我啊,眼泪都快流干了。”
老太太听罢,脸上的笑纹深了几分。确实,她的儿孙不如这老姐姐的有出息,难得一个赛一个孝顺,又都围在身边,不怕哪天闭眼了,想见都见不到。
一大帮老头老太太聊的热火朝天,直到离的最近的桑叶带着男人孩子过来,那些人也都自觉的离开了。
“娘,我看您都变白变年轻了,走出去人家怕是以为咱们是姐妹,看来小弟那儿养人呢。”桑叶一进门就凑到木氏跟前,笑嘻嘻地奉承。
木氏一手搂着汤圆儿,一手搂着元宵,祖孙仨正亲热着,一听桑叶的话,就瞪她:“一来就胡说,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还当我老不正经跟闺女比。”
“我可没有胡说,娘就是越来越年轻嘛,不信你问爹。”桑叶一本正经,语气是再真诚不过。
一旁的桑老头配合的点点头,看向老伴儿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情。
女婿就在屋里,木氏红了一张老脸,直接开口赶人:“我跟你爹累了,没工夫跟你瞎扯,你去后院招呼你弟媳妇他们娘仨去。”
说罢,揉了揉汤圆儿儿元宵姐弟俩的脑袋,慈祥的说道:“你们小舅母带着龙凤胎回来了,龙凤胎对咱们家不熟,你们是哥哥姐姐,要带弟弟妹妹玩知不知道?”
汤圆儿逢年过节没少收小舅舅小舅母送回来的礼物,老早就知道自己多了一对龙凤胎的表弟表妹,这会儿一听外婆的话,两眼发光,乖乖的点头:“外婆,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表弟表妹,带他们好好玩。”
元宵向来喜欢跟姐姐学,于是也跟着奶声奶气道:“外婆,元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