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车上,阿慧一下子就哭了。
她的情绪一秒崩溃,对着黄小平消失的方向,哭得泣不成声。
高朗见她这样,便在旁边递餐巾纸给她。
“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刚才还要躲着他?”高朗瞧着她,问。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阿慧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太糟糕了,我早就配不上他了……”
“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要这么想?”高朗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才好,只能静静地瞧着她。
“脏了的纸,还会变白吗?”阿慧瞧着他,反问。
她习惯性的自卑,她甚至不想让黄小平看见自己现在这种丑陋憔悴的样子。一眼都不想!
“阿慧,你不是一张纸,你是人。”高朗叹了口气,说:“你才22岁,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要因为过去,就否定了将来!”
“我还有将来吗?”阿慧黯然,她趴着车窗,喃喃地说:“他要是知道了黄叔叔的事,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要看见我了……”
这样的话,高朗无法反驳。
阿慧虽然精神出了问题,但这一刻,她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人世间的事,说来说去,总逃不过一个情字。多情是情,无情也是情;爱是情,恨亦是情。还不完的债,理不清的情,人在其中,便是受不尽的牵绊……
回到玄元街,倪曼正站在精舍门口等他们。
阿慧一下车,她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事情都解决了吗?”倪曼抓住她的手,问。
“嗯,就是不知道黄叔叔的车子去了哪里。”阿慧点了点头,说。
“蔡大队说,明天他们就会申请搜查水库。”高朗这时也下了车。
他走到阿慧跟前,接着说:“阿慧,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余下的事,等明天再说。”说完,他就先一步进了门,找六叔去了。
此时,六叔正在二楼画符。
他全程观看了高朗那一场精彩的催眠术,心中不由有了些新的想法,于是便在楼上忙开了。
“阿慧,我们进屋吧?”倪曼见高朗走得这么急,知道他定是还有什么事要解决,于是主动担起了照看阿慧的指责。
“倪姐姐,我们离开前,高大哥说,他要安排我见一个人,那究竟是什么人啊?”阿慧没有挪脚,只拉着她问。
这两人单独出去了一趟,高法师就成了高大哥,这称呼的变化,倒着实让倪曼吃了一惊。
“我不清楚啊,你刚才在车上怎么不问他?”女人都是小气的,倪曼这时忍不住有些吃味。
“我……我想不出会是谁,所以有些紧张。”阿慧支吾了一句,然后就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朝屋里走去。
“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倪曼见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才跟上去。
再说此时,高朗已经到了六叔跟前。
他瞧着六叔画完了符,这才开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