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高朗接过纸条,展开一瞧,上面只有一句话——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照顾好自己,记得吃药。
字是油性水笔写的,字体端正漂亮,的确像是柳叔叔的笔迹。
高朗对着这句话瞧了有一会儿,才说:“这也看不出什么来,兴许叔叔就是有事,要离开一阵子。”
“不,我爸爸从来没这么反常过。”柳月摇了摇头,又说:“而且他走得时候什么也没拿,一件随身衣物、一点日常用品都没有带。”
“那你觉得,他是被人绑走了?”高朗反问。
“我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是他纸条上写得这样简单的!”柳月很肯定地说。
“如果你真的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报警呢?”高朗又问。
“报警?他是留了纸条出去的,而且他既不是未成年人,也不是七老八十,这事情人家也不受理吧?”柳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月月,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吃药?”高朗瞧了她一会儿,突然问。
“我……”柳月闻言,愣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我没什么,就是睡眠不太好。”
“月月,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对我隐瞒病情好么?”高朗说着,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她面前,说:“我是心理医生。”
“我的状况这么明显么?”柳月看了一眼名片,才苦笑一声,说:“你是怎么看出我心理有问题的?”
“你有抑郁气质,”高朗看着她,眼神相当温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
“对,我得抑郁症已经七八年了,”柳月点了点头,可随即却自嘲式的笑了,“但我只是睡眠不太好,胃口也不太好,平时想得有点多,但这不影响我对事情的基本判断,我又不是疯了!”
“月月,我不是那个意思,”高朗一听这话,知道她是误会了,于是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说:“我很关心你,在我看来,柳叔叔他应该不会有事,你不用太紧张的。”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柳月显然饱受这件事的困扰,她捂着脸,神情很痛苦。
对抑郁症的病人来说,缺少陪伴,真的是很致命的一件事。
因此,高朗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感受。
“你现在还在治疗吗?在哪里看病?”高朗问。
“我每个月都要回一次江州,因为医生一次不会开太多的药。”柳月答了一句,随即又说:“本来这两天,我就该要回江州复诊的,可是我爸他不在,我……”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只看她眼眶一红,紧接着眼泪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