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去了河道口才知道,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了。”
六叔靠在墓室的墙壁上,幽|幽地说着。
他的手里,就缺一根烟了。
墓室里到处回荡着他的声音,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他的故事,也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要保住阵法,在当时已经是不可能,破坏阵法的人,必死无疑。”六叔叹了口气,说:“红姑想的,是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一旦阵法破了,我们就必须再设新的阵法,否则,这一片地,将永不安宁。”
“你们用了什么阵法?”道长闻言,忍不住问。
“哪还有什么阵法!”六叔苦笑一声,随即说道:“最后一个办法,不就是师兄你想出来的契约阵法了吗?”
“那你们……”道长闻言,更觉得不解。
的确,能想到的办法,早在这之前的一次又一次补救中用了个干净,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主意还是狐女给我们出的,”六叔长叹了一口气,说:“那阵法太凶,属于逆天相争,有人生便要有人死,以命相换!”
“什么意思?”高朗闻言,心一下子就抽紧了!
“有一种阵法,叫精忠阵,”六叔的声音有些抖,他顿了许久,才接着往下说:“这个阵认人认物,为何事而布,就保护何事。阵法起效的时候,就是施法者的死期,施法者必须用自己的魂魄捍卫阵中事物,故而才叫精忠阵。”
“你是说……红姑用了精忠阵?!”道长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吼道:“你怎么能让她用这个阵法?”
“为了目神珠,我们没得选择!”六叔的神情痛苦极了,他指着高朗,说:“那时候朗哥儿还太小,他需要时间长大!”
“所以工地上还是死了人,但后来一切却平息了,磁场也一直都很稳定。”道长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对,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去河道口埋了八个刻满咒文的小石桩。”六叔的目光放远了,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放石桩的那天晚上……
八个石桩,埋在河道口的八个方位。
这些石桩,是白天时候,他和红姑一起准备的。
往石桩上刻咒文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整间屋子里就只有刻刀的声音。刀在石柱上刮过,那沙沙的声音压抑得让人发疯!
红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做这个施阵者,六叔虽然多番相劝,却是毫无作用。
“干妈,你真的想好了吗?”埋石桩的时候,六叔忍不住再次问道。
“小山子,你记住了,明天他们再上门,你得问他们要二十万,一分不能少!”红姑一边挖坑,一边对着他叮嘱。
“为什么?”风迷了他眼睛,让他眼眶酸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