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顶着高朗的皮囊,坐在办公桌前,除了他,余下的人都坐在沙发上。
他们之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六叔和道长倒是还好,关键是倪曼和陆楷风,这两人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就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似的!
有时候,感情的节点就是这么寸。两人才有这么点苗头,高朗一回来,就歇菜了!
烛龙瞧着沙发上的倪曼,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变扭些什么,只是瞧着他们俩坐在一起,这心窝子就感觉被人戳了!
“阿朗,你有什么要说的?”六叔见这烛龙脸上神色不对,便冲他使了使眼色,要他别太明显了!
烛龙瞧了这眼色,才算缓过神来,于是换了副面孔,说:“我接下来,会在精舍里住。”
“这是你家,你当然应该在这里住!”六叔立刻说。
“朗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倪曼听他这样说,以为他是要赶自己走,于是就挺着个大肚子站起身,说:“你要是想让我走,直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烛龙听她这样说,立刻认怂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回来了,难道……难道不该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吗?”倪曼生气起来,
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动是最大的,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倪曼这时候气鼓鼓的,指着他就说:“你怎么讲?你要是不愿意当这个爹,我就另给他找个爹算了!”
她这气性,比从前更甚。
也许是因为有些心虚,她这儿的脾气里,多少还带了份虚张声势。
烛龙呢?要放在以往,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要真有那不怕死的,他也绝不会给她开口说第二句的权利,一定会直接给她施个禁制,然后把人给赶出去!
然而现在,他居然有些怂,听了她这咋咋呼呼地一大通,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
“你打算给孩子找谁做爹?”他哭笑不得,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