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听起来很阴邪的声音。
得到应许,她自然是很欣喜的,连忙走了进去,然而,刚刚走到珠帘前,一道冷淡低沉的声音便冷然从里面传来,“在外面弹一曲罢,不必进来。”
不必说,自然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犹如一桶冰水淋了下来,秦紫凝浑身僵硬得几乎要打颤,面纱之下那张绝色倾城的小脸也是苍白如纸,身子一阵瘫软,几乎是站不住。
不知花费了多长的时间,她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在帘外的琴架前坐了下来,开始调试琴音。
这时候,珠帘内也传来清冽的倒酒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刚刚那道阴邪的声音——
“北殿主,不是我万毒子不给面子,只是,这死符咒并非常人所能解。”
“若是常人能解,本殿还用找你万毒子吗?”
那自称万毒子的男子声音刚刚落下,那道冷淡充满压制之力的声音便应道,“本殿知道你既然被我西域众人称为万毒子,本事更是胜过昔日的万毒之王,这些年,很多疑难杂症到你手里都迎刃而解,本殿现在只是希望你能替本殿研究一下这死符咒,条件,你可以任意开,能满足的,本殿会尽力满足。”
死符咒?
苗疆圣坛的秘术之毒,谁中了死符咒?
东方七夜吗?
秦紫凝心中不禁微微抽紧起来,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那银光淡淡的珠帘内,听着他的声音淡淡的传入耳中,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一手拨开那珠帘,看看他!
“北殿主,这死符咒可是苗疆圣坛的秘术之毒,你应该找苗疆圣坛的人,而不是我!我万毒子向来只知道研制天下奇毒,再寻找出解这奇毒的解药,这咒毒,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我对这咒毒并不熟悉,而且,那些既然为你们一些古族的秘术,我就更不能轻易破解了。”
那万毒子那般阴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为难,但是隐约也可以听出,似乎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
“万毒子莫不是太谦虚?本尊使前几天还听说,你破解了明族的秘术——幻影蛊毒,足以见得阁下的不仅毒术了得,医术更是了得。况且,本尊使也听说了,阁下已经研究这咒毒许多年了,阁下的母亲当年就是死于灰尸咒毒,当年阁下的师傅万毒之王,也是死于研究这咒毒。如此,想必阁下应该是对这咒毒极为的了解才对,不是吗?”
答话的,是风尊使。
“你们调查我?”
听到这些话,万毒子那阴冷的声音里突然染上了一道凌厉,珠帘外站立的几名灰衣手下也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快刀,而他们对面的黑色劲装的无极殿弟子也在第一时间拔刀相向,一时之间,雅间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好了,夜风,你先退下。”
好一会儿,无极殿殿主的声音幽幽传来,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一道漠然,倒是将室内的紧张气氛驱散了几分。
“是,主子!”
这下,风尊使才往一旁退了去,珠帘外的众人也微微缓和了下来。
秦紫凝怔了许久,这才缓缓的拨动了琴弦,一串清冽优雅的琴声忽然倾泻而来,清淡如风,沁着淡淡的凉意,如山泉从溪涧蜿蜒而过,清冽作响,带着一道沁人心脾的宁静,幽幽传入耳中……
随着这动听的琴声响起,雅间内的那种压抑的气息竟是淡去了许多,不少人已经为这琴音所陶醉,不禁倾耳倾听了起来。
然而,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却不为这优雅动听的琴声所吸引,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殿没有对阁下有任何的不敬之意,只是为事情所迫罢了。本殿现在广招天下名医,几乎所有有些名气的名医本殿都翻了一遍。知道阁下为这咒毒研究多年,本殿自是欣喜至极。”
“即便我研究这咒毒,但是也不代表我就能够真正解开这死符咒,更何况,我可没有研究过这死符咒,北殿主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万毒子那声音显然也不客气了。
“有没有强人所难阁下心中是最清楚的,本殿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想要本殿应许你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本殿都会满足你。”
“不必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解不了这死符咒,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万毒子冷声拒绝,‘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是吗?听说阁下跟啸天门有些恩怨,最近啸天门出了不少的高手杀了许多万毒谷的弟子,阁下似乎有些难以抵挡他们的攻势,可有此事?”
“是又与你何干?我说了这死符咒我解不了,也不想费心思去解!”
似乎被猜到了痛处,万毒子一阵恼怒的咆哮了起来。
“你如若是答应本殿,本殿第二天就可以派人帮你血洗啸天门,拥立你为啸天门门主,如何?”
无极殿殿主淡淡笑道。
“你……疯子!你敢血洗啸天门,圣山大会下一刻绝对就会碾死你们无极殿!疯子!我懒得理睬你们!”
万毒子骂骂咧咧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阁下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这个时间,我在无极殿门口等候阁下的消息!”
“疯子!”
万毒子拂袖扬长而去。
……
“主子,你说这万毒子真的有办法吗?”
万毒子刚刚退下,风尊使便迎了上来。
“只能试试了。”
只听到他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秦紫凝下意识的抬头往珠帘里望了去,隐约看到那道黑影徐然站起,转身撑着跟前的窗台,窗外寂寥的斜阳斜斜的照了进来,他的脚下似乎落下了一地淡淡的孤寂的身影……
☆、第十九章十 消息
寂寥的斜阳之中,她看到他有些孤寂落寞的站在窗前,金色的祥云自眼前翻滚而过,几道清冷的‘咚咚’声传来,隐约可以看到他正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敲着跟前的窗框,刚刚那万毒子的拒绝似乎让他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