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中人不尊重知识分子,这种朴素文化崇拜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原来常在镜子里看到……
可是事实证明,文化跟人品真不能画等号,最怕就是流氓有文化。
大四那阵子,秦征辅导我毕业论文,我们两个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见证一对对情侣劳燕分飞。高三大四都是坎,很多人都跨不过去。沈枫说,对那些人来说,爱情就是一次性筷子,用过就扔了,谁会带回家循环利用。
我听得有些忐忑,因为沈枫那意思,好像秦征也是拿我当一次性筷子,用过就扔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在安静图书馆一角,秦征在看书,我在看他,他抬了下眼,目光落在我面上,唇角微掀:“有问题?”
我抓着书,咽了口水。“秦征同志……**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秦征眼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这句话不是**说,**说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莎士比亚说。”
我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红,当时我聪明伶俐,无视他转移话题,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对我耍流氓呢?”
当时他抿了下唇,唇角微扬,眼底滑过笑意。
“周小琪,你在跟我求婚吗?”
知识分子思维方式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理解,当时我就愣住了。周围似乎有狗仔潜伏,秦征用余光冷冷扫了周围一眼,好几个脑袋登时心虚低了下去。我见势不妙,也闭上了嘴,埋头看书。
直到很久以后,秦征才说了两个字:”不是。“
又过了很久,我才恍然明白过来,他是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即便后来学校里又风传“周小琪图书馆耍流氓,当众向秦征求婚被拒绝”,这也无法影响我好心情。
可惜物是人非啊……
那张结婚证,他想给,我也得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了。
周惟瑾所在大学在省内算是知名,出了省估计没什么名气了,但是也有部分专业非常优秀,显然,周惟瑾读,不是那些专业。
我们家周惟瑾像个散财童子一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他继承了老爸优良传统,每到一处必留下建筑一栋,或者图书馆,或者体育馆,或者教学楼……
从这个层面来讲,虽然周惟瑾在成绩上拉低了整个专业平均水平,但是给予了物质上补偿,锲而不舍地给中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算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
快到学校时候,我向师傅借了手机打电话给周惟瑾,听到是我,周惟瑾愣了半天,对旁边人说了什么之后,才又转过来对我说:“大琪,你在校门口等等。”
“诶……带车钱来啊,我出门急,忘了带钱包了。”
周惟瑾给了一句中肯评价:“大琪,你真够二。”
周惟瑾只要不说话,都可以装装台湾偶像剧里男二号,那种纤细忧郁花泽类一样美少年啊……一开口,就变成男一号了。
我在校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师傅不断地和我侃大山。
“你老公教什么专业?”
“脊椎动物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