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
祁湛从她唇上移开了目光,将头靠在椅背上,刻意离她远了些,似是在平复着呼吸,过了半晌,才问道:“你葵水什么时候来?”
“廿三……”
楚妧刚说了两个字,就反应了过来,转头看着祁湛,一脸警惕:“不不不,我现在就来了。”
祁湛挑眉看着她,手顺着她后背一路向上,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她藏在衣衫下的肚兜带子,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幽幽道:“确定么,那我检查一下?”
楚妧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慌忙道:“不确定不确定,我记错了,你别……”
“那就是廿三?”祁湛问。
楚妧慌忙点头。
她不知道祁湛忽然问她葵水是要做什么,但她也不敢骗祁湛,她知道祁湛是真会做出检查的事的。
到时候如果发现自己骗了他,自己只会更惨……
祁湛的手又覆在了她的腰上,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指腹下紧绷的肌肤,也能清楚的听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显然是害怕极了。
每次都这么怕,越怕就越躲着他。
他不想让她躲着自己了。
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祁湛拥着她,声音低了些许:“不用怕,现在不做。”
楚妧就像是得到了缓刑的犯人,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了下来。
祁湛轻轻笑了一声,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放在面前,又将笔架上的狼毫沾了墨,递到楚妧手里,道:“把生辰八字写下来。”
生辰八字……
楚妧一阵头晕,她只记得生辰,完全不知道八字是什么。可她又不敢明说,只能勉为其难的接过笔,装模作样的在纸上划了一笔。
握笔姿势勉强是对的,可那笔尖一沾纸就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一个横写的歪歪扭扭的,像活泥鳅似的,直要游出纸边去,祁湛不禁皱起了眉。
他记得大靖长公主是识字的,怎么……
楚妧怕祁湛看出端倪,忙道:“我太久没写字了,前些天又扭到了手,现在拿不好笔,要不……你来写?”
祁湛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手腕白生生的不见半点淤痕,瞧着倒没有多严重,但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怎么伤的?”
“抓兔子的时候碰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腕上使不上劲儿,抖得厉害。”
楚妧说的合情合理,祁湛没再怀疑什么,伸手握住笔杆,整个掌心都贴在了楚妧的手背上。
楚妧指尖一颤,忙想把手收回去,可祁湛却用小指勾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握着,不许跑。”
楚妧只好乖乖的握住笔。
祁湛又将指尖往下移了半分,将她的小手牢牢裹在了掌心里,轻声问:“生肖?”
楚妧脱口而出:“羊……”
“羊?”祁湛一怔,抬眸看向她。
她属羊,那岂不是比他小了五岁?
他记得她今年好像十六,怎么会属羊?
楚妧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她想起书里的祁湛是属虎的,长公主比祁湛小了三岁,那就是……属蛇的?
楚妧忙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属蛇,我属蛇。”
祁湛道:“这也能说错?”
楚妧小声道:“中午……中午吃的是羊。”
祁湛挑眉问:“羊好吃吗?”
“好、好吃。”
祁湛闻言垂下眉眼,忽然低头在她耳边道:“你也和小羊羔一样……”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儿,后面两字虽然没说,但楚妧却觉得那两个字分明是“好吃”。
楚妧忽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祁湛唇角扬了扬,未再多说什么,提笔在纸上写下“辛巳年”三个字,随后问道:“几月,几日,几时?”
这就是八字?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楚妧想起之前离开大靖时,楚衡曾提过一句,说明年她生辰那天会派人送贺礼过来,楚妧当时问了刘嬷嬷,书里长公主的生辰好像是,二月二十一日。
楚妧忙道:“二月廿一,辰时。”
祁湛刚提笔写了两个字,就发现楚妧手僵的厉害,像是握着个铁块似的,扭都扭不动。
祁湛轻声说:“你放松些。”
可是楚妧完全不知道怎么放松,反而连身子都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