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看去,贺龄音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宁。
武铮自嘲一笑,望着她无知无觉沉沉睡去的脸……那分明是自家媳妇,他却不能一亲芳泽!
他神色复杂地一边紧紧盯着她,一边在被窝里默默伸下右手,回想着方才的梦,压抑着沉沉的低喘……
完事之后,他见贺龄音还睡着,便起身脱下脏裤子,换了一条干净的穿上,而后提着脏裤子悄悄地出了门。
在他出门之后,好像早已沉入梦乡的贺龄音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心口猛跳个不停,耳朵热得快要融化掉。
不一会儿,门口又响起了武铮归来的脚步声,贺龄音连忙闭上眼睛。
武铮进了房门,正待回去继续睡,想了想突然顿住脚步,走到了贺龄音的床边。
贺龄音耳朵听着他渐近的脚步声,紧张得睫毛都要抖起来了。
她吓坏了,心里不断在想,他、他用手还不满足?难道还想……
就在她胡乱猜想的时候,武铮倾下身来,给她掖了掖被子。
脚步声又往对面的罗汉床去了。
翌日,阳光洒进窗户,贺龄音才揉着额角醒了过来。
武铮已经回军营去了。
回想昨晚的事儿,她的心口又开始猛跳。她抚着心口,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扭身坐到床沿。
房内无人,她试着探出右脚下地,缓缓站起了身子。
而后她眼睛一转,又坐回床沿,唤来芯儿侍候自己梳洗。
晚上,武铮依旧回了北院。
在武铮回来之前,贺龄音给他炖了一盅冰糖雪梨。
武铮眼底掩不住开心,却又道:“我不是说了吗,你给我做一次面已经够了,不要再辛苦了。”
贺龄音微微笑道:“做这个并不辛苦,很简单的事儿。你尝尝看?”
“好!”武铮高兴,一口就喝了一大半。
“慢点喝。”贺龄音道,“冰糖雪梨可以祛热降火,也有消暑解渴的功效。天气热了,你又在外灭火那么多天,自然火气旺盛,所以喝点冰糖雪梨是有好处的。”
武铮心头像是被贺龄音的纤纤素手捏了一把似的,一股酥麻传遍四肢百骸,贺龄音这么关心他,他实在快活极了。
“媳妇,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们武家世代武将,但是我娘其实也想让我娶个温柔贤惠的媳妇。”
听武铮忽然这么说,贺龄音便回想起了他的娘——也是她的婆母。
她与婆母接触不多,新婚后没几日她便趁着回门的借口回了娘家,只记得婆母虽然四十有余,但是仍旧精神得很,眉眼间俱是硬气。
在住在武家的几日里,她遵循着儿媳妇的守则,每日定时去给武铮的祖奶奶、父亲、母亲请安,顺便嘴上关心几句小姑子武芫,此外没有过多的相处。
婆母对她非常客气,应该说,武家人都对她十分小心翼翼地客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待她似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武家人相处。
两边都这般客气,恰恰是不熟的体现,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武家人心里到底对她是何评价。
此时,听武铮提起,她便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说此话的缘由。
武铮便在她的目光下继续道:“我娘从小就跟我说,如果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武将,那一起保家卫国也是不错的。不过我若是能找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她其实更加高兴。”
他瞧见碗边还有一滴汁水,便舔了干净,目光灼灼地看着贺龄音:“我就是突然觉得,你这么贤惠体贴,我娘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喝过冰糖雪梨,又去吃了晚饭,两人便像往常一样,一个在房里慢慢沐浴,一个去别处随便冲洗。
之后,又到了安歇的时候。
武铮算了算时间,从贺龄音脚腕受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当时伤得并不重,他又立刻给她拧正了,之后还让她每晚涂药,应该也快好了。
他朝贺龄音的床边走去:“今晚脚腕涂药了吗?”
贺龄音突然听他问起脚腕,忙道:“已经涂了。我每天晚上沐浴之后,芯儿都会帮我涂药的。”
“嗯。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武铮来到她面前。
贺龄音眼神有些飘,支吾道:“还有点疼……”
武铮一听,单膝跪在床边:“脚伸出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嗯……”贺龄音缓缓伸出脚去。
武铮捉住她的脚腕,单从外面看,已经完全消肿,与完好无伤的另一只脚没有任何区别了。他又仔细地摸骨,确认骨头也长正了。
不过,贺龄音这么娇贵,好得慢一点也不奇怪。
他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既然还有点疼那就好好养着,彻底养好了再说。”
“嗯。”贺龄音胡乱地应了,便缩入了被子里。
过了几天,天气凉爽,贺龄音便让芯儿推着自己去院子里的凉亭坐一坐。
“对了,芯儿,你回我房间,去给我把放在第三个箱子里的《礼纂》给我拿来。”贺龄音平时闲暇的时候,常常以看书来消磨时间。这次她来北疆,也带了不少书。刚刚忘记带一本出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