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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1 / 2)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犹豫着要不要说,岳清试问道:“你是说九烈神君的岳父么?他当年不是已经遭劫,形神俱灭了么?”

赤尸神君道:“实不相瞒,伏瓜拔长老遭劫是不假,但却并未形神俱灭,他当年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按照当年老神主跟他们的约定,祭炼了一盏魔灯,最终就是靠着那盏魔灯,保住本命神魔,被接引到了铁城山去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在苦恼海中重生,成就无上魔功。据说那魔灯现在还在九烈夫妇手上,只是他们不知道此灯的真正用途罢了,恐怕要等到铁城山圆满成就或者是九烈夫妇遭劫之时,伏瓜拔长老才会现身相告。”他看着岳清探寻的目光,“你猜得不错,还有好几位当年的魔教长老,现在俱都在铁城山。”

赤尸神君跟岳清本来也只有过两次交集,一次西崆峒乌牙洞,一次北海绛云宫,虽然认可对方,但实际上并不熟悉,他把这些都告诉岳清,一来是有感岳清对他的恩德,二来是以为岳清心里忌惮峨眉派厉害,尤其是极乐真人、芬陀大师等人都在,而不敢动手,特地说出来给他打气,哪知道却是起了反作用,岳清跟峨眉派斗了几十年,时刻都在关心峨眉派的气运消长,对于峨眉派的事情几乎是了如指掌,他是根本不会惧怕峨眉派的,反而对于魔教却是产生了深深地忌惮,暗道过去还是低估了魔教的实力。

忽然,他的脑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现,想起了那个手拄拐杖,白发如银,气度庄严的老婆子,严媖姆跟李静虚一样,已经踏入了金仙境地,对于气运消长,天书运转,很多都不需要推算,冥冥之中自生感应,真正的金仙境界,便是天心即我心,最终成圣合道,按理说,要想埋伏暗算于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原来还觉得她带着姜雪君去西昆仑找梼杌寻仇,最终失陷铁城山,连姜雪君也差点被对方消灭,是这老婆子道力不计,误人误己之故,如今看来,莫非是她早就算到铁城山老魔的计划,特地赶去阻止?

而当日在西昆仑,姜雪君虽然险情跌出,但最终俱都化险为夷,而天尸教当场就被自己弄了个稀烂,最终梼杌也没逃过形神俱灭的下场,这一切是否都已经在严媖姆的算计的当中?或许对于她来说,梼杌根本就是入不得眼,甚至根本不值得她亲自往西昆仑走一趟,而她真正的目的,或许就是阻止铁城山魔界的圆满成形?

当然这一切都是岳清的猜测,他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对于这种级数的高手,推算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他只能凭着已经掌握的线索去猜测。

赤尸神君看他静静出神,以为他还在犹豫不绝:“岳道友,本来以我事先的揣测,你答应的几率也在五五之数,这事我不勉强你,到底是站在峨眉一边,还是站在我们一边,全凭你自己决断,只是我希望将来,咱们不要成为敌人。”

岳清道:“赤尸道友说得很是不错,我也颇为意动,只是这山上有位极乐真人,昔年跟我师父是至交好友,我实在怵他,一时不好就这样作出决定,还是等我先去找到失散的徒弟和徒孙,然后再给你答复吧。”说完,他又无奈地向赤尸神君笑了下,“道友不要笑话我才是。”

赤尸神君满脸凝重:“这是什么话?极乐真人之强,天下哪个不惧?就连邓隐也对他忌惮不已,道友的徒孙在红莲那里,我已经告诫红莲,不要伤他,你且去寻你徒弟去吧,我先去凝碧崖了!”说完冲岳清拱了拱手,身子陡然化成一道淡淡的红光,轻轻一闪,便消失不见。

063邓隐·破头和尚

邓隐这次是有备而来,他再来的路上,随手借用顶着过来的躯壳已经被李静虚的太乙神雷炸成齑粉,天底下会太乙神雷的不少,峨眉、青城,以及少量跟这两派有瓜葛的散修如谢山这样的,但若论威力强劲李静虚是首屈一指,跟严媖姆的无音神雷相比,在某些方面的特殊效用或许有所不及,单论其威力,却是不相上下,不过也只把邓隐借用来的肉身炸碎,本来的元气却是丝毫未损。

邓隐修炼血神经,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皮肤活生生剥下来,然后用金针刺入周身穴道之中,在用魔火祭炼焚烧,把周身血肉混合魔婴,炼成一团混沌精气,再与元神炼成一体,化作一道赤条条的血影,千变万化,水火难伤,万劫不坏!

地仙修天仙的时候,是以还丹的方法,或者是金液还丹,或者是玉液还丹,将肉身去粗存精,与元婴化合成一体,人本就是由“气”组成,将肉身里的杂质,即所谓的阴渣炼尽,化成一团纯阳精气,跟元神相合,最终凝炼一体,便是阳神,以此飞升仙界,便是天仙之道。

将二者相互对比,血神经是用了一种取巧的法子,直接把人从地仙修成天仙,当然双方是不能完全划等号,不过修行极速,只要豁出极大毅力,潜心修炼九年,便可小成,毋庸置疑,之前的金神君,后来的赵长素,炼成血影之后,都具有一定的天仙特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难对付。至于邓隐,他修道千年,境界已经跟天仙等同,而神通变化,诡异玄奇,更是远超天仙,正因为有这等妙用,《血神经》才会成为亘古以来,魔教之中奉为至典,人人趋之若鹜的无上大法,邓隐才会舍弃了玄门正宗仙法《紫青宝箓》而转头炼这魔功。

李静虚算到邓隐的克星又二,第一是佛门至宝散花檠,在魏枫娘手里,此宝是谢山随身千年的宝贝,因谢山生瞋恚障碍,佛宝离身,他这一世如果能够破得此障,此宝还会回到他的手里,若是破不得,便要化成镜花水月。

第二件宝物,便是当年石神宫主交给长眉真人的青玉?青玉莲蓬,那石神宫主是铁城山老魔的师兄,更加的神通广大,不可名状,他已经于晋时成道,飞升异域,乃是魔教之中唯一一个以魔功成道之辈,为天下正邪两道修士所敬仰崇拜。

石神宫主当年便预知,未来必定会有人修炼血神经为祸,但他本身守着魔教誓言,并要用此经助女儿脱劫,不能将其毁去,便将一支当年托着血神经的青玉莲蓬交给长眉真人,让他用此莲蓬擒拿对方,然而当年邓隐入魔之后,长眉真人已经道法大成,并且自凝翠峰中参悟出了两仪微尘阵,而邓隐天良还未丧尽,没有下狠心剥皮炼法,方才小成,自然不是长眉真人的对手。

邓隐先后三次被擒,最后一次让长眉真人囚禁在星宿海岸边的黑洞之中,一气之下,最终剥皮炼法,将血神经修炼到了极致。那经书本分上下两册,分定善恶,但不过手段不同,终是殊途同归,邓隐所得一部恶册,修炼速度更快,而性情也变得愈加暴戾。

他这次为了消灭峨眉派,在西域灭了一国生灵,将其全部炼化成血神子,俱是一条条赤红人影,随他心意指挥,平时不显,这会躯壳被李静虚炸掉,现出里面的赤红魔神。他将身子轻轻一晃,迅速变化,凝成一个三丈多高,身穿黑袍的道人。

看上去他不过三十多岁,英俊无比,肤色苍白得仿佛大病初愈,双目闪烁着朦胧红光,满头红发,俱是血神子化成,每一根发丝,便是一个血神子,缀在头上,披拂两肩,若是目力好的,还可以看见那一根根发丝上挥舞的手臂,极度惊恐变形的面容,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哭嚎之声。

可惜任凭他们怎样挣扎,也不过带起一阵虾须似的红影,反使那头红发整天许多潇洒飘逸之感。他已经是尽复昔年容貌,很是惬意地坐在一座用死人白骨堆积起来的巨型神座之上,那椅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的头骨,数也数不过来,靠在对面的山崖之上。

邓隐看着李静虚,眼红红光朦胧涌动:“李道友,昔年魔教创教之初,共有五朵莲花,相处乃是盘古创世开天辟地之时,人类五欲所化,红莲在尸毗老人那里,我早晚要去取回来,青莲在你这里,我希望你把它还给我。我今天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愿意与你为敌,非是怕你,只是承你当年的那一段情意,你再不交换,愚弟可就真的要大开杀戒了!”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向峨眉山里面一指,“红莲道友他们已经混进去了,两仪微尘阵必破无疑,你本尊未至,只这么一个五行精气所凝的婴儿,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有青玉莲蓬在,也是一样。”

李静虚道:“邓贤弟,若论起交情,我认识你还在你师兄之前,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还是劝你,希望你能够悬崖勒马,莫要在魔道之中越陷越深,你已被情关欲锁牢牢禁锢,看不出我布下的局,即便今日能够侥幸小胜,最终也必定没有好下场。”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破头和尚正在跟芬陀大师斗法,那和尚比邓隐入道还早,法力更高,昔年由佛入魔,可谓神通广大,当年若非铁城山老魔暗中策划,又有红花公主出手相助,邓隐根本得不到血神经。这和尚入魔之后,什么都要跟佛教对着干,并且要压过一头,佛陀有琉璃金身,他便修水晶金身,佛陀修五眼六通,他便修九眼十通,佛陀讲四圣谛,他便讲八圣谛,佛陀说六度波罗蜜,他便说七度波罗蜜,佛陀讲妙法莲华经,他便讲五魔宝莲经,佛陀讲十方世界有佛国净土,他便讲诸天之中有魔域天堂……

芬陀大师这些年嗔心日重,尤其当年被岳清夺了已经到手的圣陵二宝,更是深以为耻,发狂一样炼了许多件降魔至宝,甚至起了要用佛宝跟圣陵二宝争锋的好胜之心,法力日日猛增,境界上却开始衰减,佛门谓之“退心”,她虽然有所察觉,但业力一起,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佛说慈悲,她却无法对岳清起慈悲心,佛说放下,她也放不下岳清夺她宝物之恨,所谓看不破,放不下,自然不能清净自在。所谓随业流转,便是如是,业缘成熟,烦恼现前之时,过去参的禅、打的坐、念的佛、持的咒,全都压不住怒火,伏不住业力,只能任由自己生气,去报复对方,此便为佛门大忌。过去跟随她听讲的诸多龙天善神,看她自己也断不了烦恼,随业逐流,恩怨报复,与六道凡夫无异,不配做天人师,便先后弃她而去,芬陀大师嘴上不说,心中亦生怨怼,于是境界如崩,一退千里。

她于境界上看不破,对破头和尚的时候,便丧失了原有的优势,不能高屋建瓴,直趋要害,只能跟对方凭法力相斗。芬陀大师在峨眉山前,现出丈六金身,佛光如海水一般从她身上向周围奔腾喷涌,遍及法界,就连数千里之外的非人众生,如鬼神精怪,山神土地一类,亦见到峨眉山方向似乎现出一轮太阳,佛光普照,遍及众生,纷纷跪拜祷告。

芬陀大师座下金莲神光,头顶祥云瑞彩,垂挂金灯、璎珞,脑后一轮慧光,普照十方!

破头和尚现出水晶法身,亦高丈六,与佛相同,浑身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比东方药师佛还要魅力百倍!座下水晶莲台,脑后升起清亮光圈,亦放出无边无量的净光,让人望之便是心神一爽,并且同样普照十方,另无数非人众生膜拜顶礼。

尤其脑后那圈光轮之上,坐着五百“佛陀”,亦是座下莲台,头顶祥云,宝相庄严,齐颂密咒,大放光明,这一使出来,别说是普通凡人,便是修行多年的剑仙,乃至于连成元婴的地仙,也分辨不出他的魔头本身,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两尊菩萨临凡,集会讲法!

两人说一阵,斗一阵,外人看上去打得并不如何激烈,只是各自坐在莲台之上,相互问难辩经,比寺庙里的和尚参口头禅还要文明有礼,实则直接比拼法力,以及对宇宙时空的认知和掌控。

每当芬陀大师的金光狂发,占据上风之时,下方山野之中奔流不息的血海、血气便会消竭,向下“退潮”,露出一座座山峰,最好的时候能够露出峨眉派半个山门。每当破头和尚的净光占据上风的时候,血海便会暴涨,甚至将峨眉山进出的洞口全部淹没,血海向内倒灌,多亏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率领姜雪君、华瑶崧、郑颠仙等人拼命堵住,三仙二老数次进入血海,想要击杀暗中操纵的海心山老魔,只因此魔是破头和尚的师侄,亦是修行千年之辈,本身法力便不属于沙神童子等人,更兼狡猾异常,始终只是在血海之中操纵诸天秘魔驾驭血河车冲撞山体,不与三仙二老正面放对,有好几次,反而差点将他们陷入魔阵之中,夺魂杀掉!

064余娲·冷云仙子

司徒平跟于湘竹在峨眉外面的一座小山峰上面斗剑,那于湘竹亦是极厉害的散仙,修道二三百年,论法力之强,司徒平是远远比不过的,只是五台派剑法天下独步,司徒平从小跟在岳清身边学道,太乙剑诀、混元剑诀练得精纯无比,两人单凭剑术,斗了半个时辰,于湘竹非但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落于下风,连裙角都被南明离火剑削去一大片。

那于湘竹生具异相,两手两足,各分左右,一长一短,上下参差,外号称作三湘贫女,最是狠毒不过,与人为敌,不死不休。今天本就带着傲慢之心,想要将司徒平擒住,好生折辱一番,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哪成想剑术竟然不是司徒平的对手,她越是气急败坏,剑术破绽越大,又差点被司徒平削掉一条肩膀,终于按耐不住,首先打出法宝。

司徒平斗法亦不惧他,当年那枚乾天火灵珠,他已经修炼得与元神相合,用混元真气反复洗炼,神异无比,并且配合南明离火剑,两相得益,威力倍增,接连毁了于湘竹四件法宝,把个于湘竹几乎气得倒仰,司徒平说胜负已分,让她退走,她哪里肯听,把准备用来渡劫的三十六根太阴皓月仙竹拿出来,将整个山峰禁住,要将司徒平炼化,又反被司徒平用一宝一剑烧成飞灰。

于湘竹兀自不依不饶,要动用余娲赐给她的一颗天绝昼极珠,此宝本是前古奇珍,乃古仙人在南北两极冰原千丈之下,沿着地轴到达靠近地心磁母之处,以五行之外的至宝摄下一团磁芯,在送到九霄云外,与昼光罡风洗练相合一甲子功夫,方炼成此宝,余娲所得也是不多,因算到于湘竹劫数将近,方才赐给她一颗渡劫之用,一旦放开,立刻便能将毁山断岳,使方圆千里之内,重返洪荒,仙凡俱不能当,一切生灵,尽要死绝,于湘竹心胸之窄,更胜凌云凤、毕真真一筹,这次拼着造成浩劫,也要将司徒平打成形神俱灭。

然而也是天数使然,就在她取出此宝,将要发作时候,正赶上魔教动手,破头和尚的师侄,常驻海心山,世称血河老祖,亦是魔教长老,拥有无穷法力,他在云南海心山腹修建一座魔宫,效仿铁城山老魔,每三百五十年开山一次,道行只比沙神童子稍弱,亦是不死之身,奉破头和尚之命,摆下血河大阵,共三百六十五道,将峨眉主要山脉周围连绵环绕数千里,团团围住。

司徒平和于湘竹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见周围红雾一起,便落入无边血浪之中,这些年司徒平没少跟魔教中人打交道,深知魔法的厉害,他急忙放出如意五云罗,此宝乃是玉洞真人岳韫养炼千年之宝,被魏枫娘从他的两个徒弟手上强夺过来,赐给司徒平,带回山中,岳清帮他以混元精气反复洗炼,再与火灵珠相合,如今威力仅次于太乙五烟罗,放出之后,化作一片五色云烟,将他护住,道道血浪全都被云气阻在三丈之外。

于湘竹没有这样好的法宝,所发出去的一艘五金精英炼成太行飞梭,在血海之中只能勉强护住自身,被汹涌澎湃的血浪冲撞得左右飞荡,好不狼狈,就算如此,仍然不肯放过司徒平,如果司徒平被血水沾身,化成脓血死去,她说不定还能将其魂魄救回来,很多大派弟子,尤其师门强力的都有这种作风,譬如唤作凌云凤、万珍之流,见对方惨败,她们还能出手相救,然而对方一旦境遇比她们更好,立刻怒火便滚滚升起,直冲顶门,非要将司徒平至于死地不可。

这血海之中,能够幻化出重重幻象,更有海心山老魔圈养的无穷魔军,便是三仙二老之流进来,也要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错,司徒平哪敢再逞强?况且今天出来时,他曾经自己卜算过一卦,叫做遇红则凶,遇青则吉,此时周围俱是一片血红,他更没心情跟于湘竹玩命:“先前斗剑,你已经输了,后来斗法,便算作平手,你如果不服,咱们改日再战!”说完便以南明离火剑劈开前方的重重血浪,向峨眉山方向飞去。

于湘竹却不肯再放过他,尖叫一声:“小贼休走!既然未分胜负,便不许走,今日咱们两个不死不休!”她扬手放出数百道钩镰飞刀,亦破开水路,紧追不舍。

但凡上点层次的阵法,俱都拥有错乱阴阳,颠倒五行之妙用,这血河魔阵自然也不例外,司徒平想着是往记忆中峨眉山的方向走,实际上却是在血水之中迷了路,疾飞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摸到峨眉山的边沿,上下左右,前后十方,俱是一片血红,他反复演算方位,推衍生路,仍然找不到正确方向,心中方才有些害怕,心中默默求告:“师父快来救我,这魔阵太古怪了!”

连念了三遍,岳清没来,反倒把余娲给唤来了!

那余娲亦是得道近千年的旁门女仙,长居东极小蓬莱西溟岛,少履中原,跟灵峤仙府甘碧梧、丁嫦等人相识,为人介乎于正邪之间,心性狭小狠辣,又自高自傲,喜爱炫耀,若是招惹到她的头上,自然要被整治得凄惨无比,若是不相干的人,她也并不任意伤害。

这次峨眉派开府,并未邀请她,余娲颇为不忿,她听人说,如今中原两分天下,道门之中以北五台、南峨眉分据称雄,她听了之后,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这次于湘竹跟司徒平斗法,她就颇为支持,甚至来时还打定主意,先让于湘竹收拾了司徒平,施法将其擒住,好生折辱一番,如果岳清识相,不出手便罢,若是出手,自己再要他好看,同时再落了峨眉脸面,力压三仙二老,将中土两大道门全部打脸,方显自己的手段!

于湘竹先行一步,来跟司徒平斗剑,她来的时候,料想于湘竹已经将对方擒住,哪知远远地便看到峨眉山方向红气冲天,血浪翻滚,认得是魔教之中最著名的血河大阵,顿时吃了一惊,心想莫非鸠盘婆也不忿峨眉声势,跑来布下魔阵要淹没峨眉山么?

她虽然想要力压三仙二老,但也没有狂妄到要把峨眉派都给灭绝的地步,毕竟两仪微尘阵不是吃素的,但看这等声势,赤身教主也极厉害,竟是占了上风,她立刻便又定下计策,要出手将鸠盘婆赶走,破了这血河魔阵,好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道行!

她想的是不错,等到了跟前一看,立刻就把心凉了小半截,只因空中芬陀大师和破头和尚斗法的场面太过壮观,那佛光普照十方世界的景象,简直让她自惭形秽,忖度自己,便是借助法宝也难达到这等声势,她不认得破头和尚,亦未看出这和尚的魔头本质,还以为是佛门一尼一僧起了内讧,还向看看情况,是否要站出来凭着脸面上前劝和。

便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于湘竹身上带着的那颗天绝昼极珠要发动的迹象,那宝贝是她无意中得来,施法温养多年,已经与心神相通,赐给于湘竹那一颗是要帮助她度过灾劫之用,此宝不管远在何方,只要发动,她便立刻有所知觉,心中惊骇不已,心说徒儿那里已经危险到要动用这件宝物的地步了?急忙施法叱开血河,直寻于湘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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