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比现在李倓衣着整齐,一脸严肃,那种反差简直是让人……激动。
李倓一边走着一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然而他身后除了朱邪狸和他们两个书童,再没有别人。
难道是他感觉出错了?
朱邪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李倓略有些狐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但还是摇了摇头:“无事,进来吧。”
他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3 0340书房。
在让巴坤把门关上之后,李倓问道:“俟斤,现在你可以说了,那个说书人怎么了?”
俟斤十分气愤说道:“他跑了,他不仅跑了,还偷走了张管事两贯钱!”
“跑了?”李倓瞬间坐直身体,面色凝重问道:“为什么会跑?怎么跑?”
俟斤摇头说道:“不知道。”
朱邪狸若有所思:“不知道?他跟庄子上人有过冲突吗?”
俟斤说道:“就是因为没有冲突才不知道,大家都说他人很和善,而且还很热心,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偷了张管事两贯钱跑了!”
李倓伸手扣了扣桌子说道:“我派人出去找他!”
朱邪狸缓缓摇头:“不行,长安城太大,他在这里混了那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手,想都不要想,如果派遣金吾卫话……恐怕又太引人注目,我们本来就不想让他出现在别人面前。”
李倓坐下说道:“可他始终是个……危险。”
他本来想说定·时·炸·弹来着,然而话到嘴边及时刹车。
朱邪狸说道:“我回头再联系一下别人去找找看吧。”他说完有些愧疚地看着李倓说道:“此事是我疏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李倓连忙摇头说道:“不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拜托你去做,你方案我也没有反对,怎么是你责任?我只是很奇怪,这件事请发酵太快,而且太猛烈,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李林甫遇袭跟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太被动了。”
朱邪狸摸着下巴说道:“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没有关系,毕竟这件事情再怎么引起人们反感,它也只是个故事,在李林甫没有触及到大多数人利益情况下,没有人会因为这么一个故事就铤而走险。我总觉得幕后黑手目可能与我们想不一样。”
李倓转头看向朱邪狸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找到那个说书人。”
朱邪狸看着李倓,缓缓说道:“你是说……安历凡?”
嘿呀,心有灵犀!
李倓忍不住有些小高兴:“对啊,就是他。”
朱邪狸反而有些不高兴:“他?靠谱吗?”
李倓觉得可能是之前他胡诌那些,让朱邪狸对安历凡起了芥蒂,不由得有些心虚说道:“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反正他自己说有这个本事,就让他来试试呗,我们又不需要告诉他到底要找谁。”
朱邪狸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虽然他不太喜欢安历凡,但还是点头说道:“行吧。”
李倓立刻动用了上次安历凡给他联络那个东西,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玩意还是挺好用,至少他不用费尽心思去想办法让自己人接触到安历凡,然后再把他约出来。
不过这玩意他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只能等。
在等待过程中,朱邪狸忽然说道:“许久没有与阿恬一道读书了,倒有些想念。”
李倓一听顿时满头黑线,这学神就是学神,不仅头脑聪明,还时时刻刻都想着学习。
现在可空出一点时间来,他居然想念跟自己一起读书时光。
然而李倓怎么可能拒绝心上人 要求?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跟朱邪狸黏在一起!
更何况既然是一同读书,总不能离太远吧?
李倓立刻答应说道:“这座府邸是娘子送我,这里面书之类也都是她搜罗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没读过。”
朱邪狸起身说道:“走吧,去看看。”
不得不说,杨贵妃对李倓也确是上心,书房书架占据了整个一面墙,书籍书房顶一直码到下面。
李倓都震惊杨贵妃从哪里搞来这么多书,而杨贵妃解释很简单:“反正你爱看书,我就让人每一本都买了一样,你去慢慢看吧,如果遇到没什么用,干脆就丢掉好了。”
李倓……李倓对于杨贵妃暴发户行为简直是无话可说。
要知道,这年头书那可真都是钱啊。
普通人为什么读不起书?除了交不起束脩之外,更多是买不起书,买不起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能用沙子和土来替代,书没有用什么来替代?也没东西可替代,没有书就意味着你根本无法学习上面知识。
而书在这个年代,以李倓了解物价来看,说是奢侈品也不为过。
朱邪狸看着一整面墙书说道:“这些书……都看完要到什么时候啊。”
李倓随手抽出一本《水经注》笑着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以你天资,就算全记下来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二十岁之前应该是能做到。”
朱邪狸转头看着他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还是该辩解一下我也没有那么逆天。”
李倓指着其中一排说道:“不是逆天,你看看,这上面好多本其实你都看过,还有好多本是前人注解,这些东西都不用背,看看你都能记住了,剩下其实也不多。”
朱邪狸凑到他身边认真看了看,发现还真是李倓说那个样子,便笑道:“这道还罢了。”
李倓看了看手上《水经注》问道:“我记得当初陈博士问过你这上面问题,这本你都看完了吗?”
朱邪狸想了想说道:“看倒是看完了,然而有些地方因为没有亲自去过,所以并不能理解。”
地理类书籍全靠人想象也太难了一点,李倓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选了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