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我凶什么!我还不是担心殿下明日醉酒误事,不能上朝,会被父皇责怪?到时计较起来,少不得要怪到你头上。”
“我为你着想,你半点不领情,倒怪起我来了。还对我这么凶!”
李湘如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拭泛红的眼角。
换在往日,她这般委屈抹泪,李默早已弯下身段来哄她了。
今日,李默却依旧沉着脸:“你出嫁那一日,我不过是拦了一个时辰没让他进门,他便冲我撂脸色。当时一屋子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谁不在暗中笑你?”
“也只有你顶着盖头,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李湘如身边的丫鬟,眼看着李湘如每日眉眼带笑甜甜蜜蜜的样子,哪里敢说这等扫兴的话。
也因此,时隔一个月,李湘如才从李默口中得知出嫁当日之事,
李湘如怔了一怔,很快又道:“殿下天生一张冷脸罢了,绝不是故意让大哥难堪。”
李默:“……”
李默终于忍无可忍,瞪了过去:“我是在乎自己这张脸吗?我在意的还不是你被人看了笑话热闹?”
“今日他陪你回门,我领头灌他的酒,还不是为了给你撑腰?让他不敢随意欺辱你!让他知道,你李湘如身后有娘家,有兄长!”
“好好好!你心甘情愿,乐意受气,是我多事!”
说完之后,愤然拂袖离去。
李湘如又气又急,立刻追了上去:“大哥……”
“启禀四皇子妃,殿下醉酒难受,已吐了一回。”内侍一脸急匆匆地来回禀。
李湘如一惊,已卖出去的脚步立刻缩了回来,转身便回了寝室。
故意放慢脚步等着李湘如追上来的李默:“……”
有了夫婿,他这个兄长果然彻底被抛到脑后了!
李默原本只有三分气,此时骤然涨成了十分,满心愤怒地离去。
……
临近傍晚,酒醉不起的四皇子被内侍扶着上了马车,一路昏沉地回了四皇子府。之后吐了两回,喝了一回醒酒汤。
直至第二天凌晨,四皇子才醒了酒,只觉头痛如裂。
四皇子硬撑着下了床榻,命人伺候沐浴更衣,准备上朝。
“殿下醉酒不适,要不,今日就别上朝了。在府里歇上一日。”李湘如满目关切,柔声劝慰:“少去一回,想来父皇不会怪罪。”
四皇子俊脸隐隐泛青,眉头拧得颇紧,声音冷然:“住嘴!”
“便是父皇不怪罪,我岂能因醉酒便误了上朝?此事若传出去,我这个皇子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然后,冷哼一声:“我已陪你回了一趟李府,以后你想回去,一个人回便是。”
说完,便沉着脸离去。
李湘如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她忙着照顾醉酒的夫婿,无暇给兄长道歉赔礼。昨日离府时,李默压根没露面,显然是动了真火!
李默生她的气,四皇子也迁怒于她!
她做错了什么?
……
“启禀四皇子妃,”一个宫女上前,裣衽行礼:“三皇子妃邀四皇子妃一起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马车已在府外了。”
三皇子府四皇子府紧挨在一起,萧语晗和李湘如每日都要进宫请安,时常结伴同行。
李湘如将泪水逼了回去,用帕子仔细地擦了擦眼角。又在眼下多敷了一层脂粉,这才出府,上了马车。
萧语晗穿了一袭朱红色宫装,无需精心上妆,天然的一副白里透红的好气色。可见新婚燕尔,夫妻颇为和谐融洽。
李湘如佯装无事,强颜欢笑,如何能瞒得过细心的萧语晗?
“你这是怎么了?”萧语晗压低声音,轻声问道:“莫非是和四皇子怄气了?”
李湘如最好颜面,哪里肯承认:“没有的事。殿下待我体贴周全,我哪里会和殿下怄气。”
李湘如这般逞强,萧语晗也不便再追问了,只得扯开话题:“对了,听闻昨日四皇子陪你回府了。见了家人,你心里一定十分欢喜。”
李湘如:“……”
李湘如胸口又中了一箭,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是啊!母亲私下问我过得如何,唯恐我受半分委屈。其实,他们这是多虑了。殿下待我这么好,我哪里会受半分委屈闲气。”
萧语晗:“……”
算了,你高兴就好!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四皇子待新婚妻子不冷不热,近乎淡漠,委实算不得好。奈何李湘如甘之如饴满心欢喜,无半句怨言。
说得多了,倒有挑唆之嫌。
萧语晗索性也不多说了,转而问起了李默的亲事:“你大哥今年已有十八岁了吧!还未定下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