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悦甜蜜幸福中的盛鸿,一张俊脸如放出光来。闪得众人眼睛有些刺痛。
被完全无视的岳尚书,继续努力地张口阻止:“……殿下还是快些让人去谢家送信,请谢三小姐切勿冲动胡闹,令众人耻笑。”
耻笑?
这两个字钻入盛鸿耳中。
盛鸿笑容一敛,目光淡淡扫了过去:“本皇子耳力不佳,一时竟未听清岳尚书所言。还请岳尚书再说一边,本皇子洗耳恭听!”
盛鸿扮作“六公主”时,性情阴郁,清冷少言。自三年前恢复皇子身份后,爽朗随和的本性渐渐流露。在松竹书院时,为一众同窗所喜。在朝中听政一年,只听不说,给众臣留下了谦逊内敛低调的好印象。
也因此,岳尚书没怎么将盛鸿放在眼底。
直至此刻!
盛鸿面上笑意全无,目光冷锐逼人,无形的威压迫得人抬不起头来。
岳尚书这才惊觉,自己刚才那番话似乎不太谨慎,触怒了身为七皇子的盛鸿!
不管受宠与否,盛鸿都是正经的皇子,日后必为大齐藩王。他这个礼部尚书,心里再如何轻视,面上也得毕恭毕敬。
“老臣冒失,言语不妥之处,恳请殿下见谅。”
岳尚书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眼看着盛鸿即将翻脸,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只是,老臣刚才所言,句句出自真心,也是为七皇子殿下和谢三小姐的声名着想……”
盛鸿淡淡打断岳尚书:“这倒不必。我和明曦都不在意声名如何。”
岳尚书:“……”
岳尚书被噎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火辣辣的,没脸再吭声了。
……
盛鸿目光掠过昌平公主和一众皇子的脸孔,最后,落在面色不甚美妙的四皇子脸上:“四皇兄,明曦不惜声名,主动登门来和我行拜堂礼,我心中很是欢喜。”
四皇子:“……”
盛鸿忽然冲他说这些话是何意?
莫非盛鸿已猜出今日行刺之事是出自他授意?
呵呵!就是猜到又能如何?
今日动手的刺客,俱是他暗中豢养的死士。根本查不出身份来历。就算刑部整个出动彻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来。
那三个擅长隐藏踪迹射箭暗杀的高手,不知花了多少金银心力训练而成。
本以为今日能一举射杀盛鸿,没想到,盛鸿早有提防,反应敏捷,竟只受了轻伤。白白浪费折了三个高手……
四皇子不动声色地想着,淡淡说道:“七皇弟甘愿为谢三小姐负伤去迎亲,谢三小姐也愿为七皇弟的安危舍弃声名,主动登门。此事便是传进父皇母后耳中,也是一段佳话。”
盛鸿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四皇兄这席话,可算是说进我心坎里了。”
“今日皇姐和诸位皇兄都在,所有事也都看在眼底。”
“明曦怜惜我受伤不便骑马奔波,才主动登门和我行拜堂礼。”
“明日进宫敬茶时,若父皇母后怪责,还请皇姐和几位皇兄为我和明曦求情。也各自约束府中下人,不得在背后乱嚼舌头。我在这里,先谢过皇姐,谢过兄长们!”
说完,盛鸿正色敛容,拱手行礼。
昌平公主和一众皇子:“……”
这个盛鸿,为了谢明曦,还真是舍得下颜面!
几位皇子尚未吭声,昌平公主已张口应下:“好!”
女子总是比男子更感性,更易被打动。昌平公主今日接连被盛鸿和谢明曦的举动震住心神,不假思索便应了下来。
寡言的二皇子点点头。
这两年来,盛鸿和三皇子走动频繁,且明白地表露出追随拥护之态。这点颜面,三皇子不能不给,也笑着应下。
五皇子同样应得干脆利落。
四皇子也未料到盛鸿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心中恼恨,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兄长姿态:“些许小事,何须这般慎重,我们都应下了。”
盛鸿立刻道:“四皇兄既已应下。日后若有人闲言碎语说明曦的不是,我可就要找四皇兄了。”
四皇子:“……”
世上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盛鸿当众这么一说,他不但不能私下命人放出谣言,还得四处为谢明曦撇清……
四皇子气血翻涌,一张俊脸掠过一丝愤怒的暗红。
一旁的岳尚书看得心惊肉跳,唯恐四皇子当场翻脸,忙笑着打圆场:“既是要举行拜堂礼,老臣这就命人准备。”
昌平公主也道:“七皇弟,你不必亲自去迎亲,好生待着休息片刻。待谢氏进门了,再行拜堂礼。”
盛鸿眸光一闪,笑着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