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眨了眨眼,都这样问了,再藏掖着多做作,于是大方承认,“是啊。”
她笑容憨,眸子像水,既温柔且明亮,离天空近,好像借了太阳的光芒,浑身熠熠生辉。这样的幸福感很能感染人,苏颖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所以你到的这么晚,就是去领证的?”
赵西音笑意更深,“是呀!”
苏颖挑眉,摇摇头,“真会玩。”
赵西音抿着唇,收着笑,臭男人是挺会玩的。
“别耽误正事儿,工作时不能分心。”苏颖正色提醒。
“一定一定。”赵西音连连点头。
苏颖唇角微微上扬,把眼罩重新戴上,“你笑吧,不用偷着,都是过来人,我理解。”
赵西音噗嗤一声,真乐了。
同一时间,北京。
周启深在机场没走,等赵西音的那架航班起飞后,他才回到车里。
他把结婚证放在方向盘上,拍了张照丢到“铁三角”群里。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竟没一个人回复。
周启深便一个个打电话,先老程,“你微信卸载了?”
“不是,我只是有点惆怅。”
再顾和平,周启深一顿骂:“你微信卸载了?”
“喂?喂?信号不好,挂了啊。”
“……”真日了狗了。
老程和顾和平俩人一伙的,正疯狂捶桌偷笑呢!
不到半小时,果然,周启深那辆白色路虎就杀到了门口,他进门就是一脚踹,“去你们丫的,有病是不是?”
老程咬着烟,“十足嫉妒,真不想分享你的喜悦。”
顾和平推锅给老程,理直气壮道:“不关我事儿,老程让我这么干的。”
周启深阴晴不定,这会儿反倒不生气了,笑得眼梢飞翘,拿出红本儿挨个炫耀,“哥的结婚证,怎么样,喜庆吗?”
伸到老程面前,“程儿,摸摸,摸摸看,沾点喜气。”
又递倒顾和平跟前,“和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仨字认识吗?烫金工艺,精致吧?”
顾和平真服了,“周老板,你丫又不是头婚,搞得这么纯情做什么?”
老程冷不丁地补刀,“三十三岁,奔四的人了。”
周老板往沙发一坐,翘着腿,如沐春风。
老程问:“你媳妇儿呢?”
“青海。”
“舍得让她走?”
“舍得个屁。”周启深想起就发火,“什么破戏,成天折腾。”
“拍电影不都这样,有朝没夕的,夏天拍冬天的戏,冬天穿泳衣,随叫随到。”老程嗤声,“你这无名邪火发得可真不讲道理。”
顾和平坐过来,“你和小西复婚了,同意她以后进这个圈吗?”
“她开心就行。我自己也忙,没资格要求她。再说了,她跳舞二十多年不容易,要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让她单方面做妥协,真不是男人会干的事。”周启深有大男子气,有匪气,从小经历坎坷,骨子里也有戾气。却偏偏侠骨柔肠,大是大非面前很讲道理。
老程掐灭了烟,挺客观地摊开一个问题,“你别把自己的人设立得这么大公无私,你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你清楚么?小西如果决定在这个圈子发展,没个三五年成不了气候。”
周启深点燃烟,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烟雾里,他没说话。
“不管哪家公司,合同一签,什么活动邀约都来了,甭管你愿不愿意。这几年,你俩生孩子这事儿肯定也得耽误下来。小西无所谓啊,二十五六岁,花儿似的。你呢,四五年后就是三十七八,恭喜恭喜,老来得子啊周老板!”
周启深一声嘹亮的京骂,自个儿都被说笑了。
顾和平贱嗖嗖地补刀,“四十精|子质量下降,苦了孩子,委屈了小西,到手的老婆又得飞了。”
周启深:“我他妈掘你们祖坟了还是日你们嘴了,神经病吧一个个。”
老程和顾和平一眼相视,哈哈大笑。
未婚大龄单身男的仇视,又犀利又无情。
晚上,顾和平攒了一个局,在京的这些至交朋友都叫了过来,长城公馆最大的包间,ktv和棋牌一应俱全,里面鸡飞狗跳,闹起来没羞没臊。
周启深是能玩的,也是会玩的主。这次却一改常态,就窝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顾和平的渣男脾性这辈子都没得治了,到后半场,又不知从哪撩了个小妹妹回来情歌对唱。
听见声音,周启深转头看了一眼,皱眉问一旁的老程,“他和黎冉崩了?”
“没听他再提过,估计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