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溶溶肚子胀着呢,并没有什么胃口,方才不过是想搪塞他罢了,见他有事,又被他撩起了好奇心。
太子轻笑,“当然是说去梁州的事。”
“梁州?你真不是戏言?”溶溶有些不信,“你是去办差,带着我去,不会误事吗?”
“误什么事?”太子压低了声音,沉沉地有一种莫名的磁性,“难不成,你想在路上把我榨干让我办不成差?”
溶溶恨不得把一碗粥泼到他脸上去。
恨恨扭过头,不再看他。
“昨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若是元宝晚上能好好睡觉,你就陪我往梁州走一趟。”
确实是这么说,但当时那种情景,说得话未必都能作数。
“你真不是在说笑?”
一开始在厨房说的时候,太子确实是存了逗她的心思,可说着说着,事情发展的比想象中还顺利。老公爷送上门帮他带孩子,昨晚还把元宝哄得好好的,分明就是老天爷催着要他带着溶溶去梁州。
“去吗?”太子重新问道。
溶溶垂下头,“你是不是等着我跟你去,你好像昨儿那样……”
“昨天晚上是个意外。”
真的是意外,他没想到他一走她就在玉华宫里沐浴,更没想到两人都走到那一步了她居然来了月信!
“我答应过皇后娘娘,不能在你大婚之前勾……勾引你。”溶溶的声音轻得如蚊子一般。
太子挑眉:“上回母后到东宫来,就是跟你说这个?”
溶溶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觉得这没什么,可我……只是一个婢女,皇后娘娘的懿旨我不敢不从。何况,娘娘也是为你着想,你都快要跟梁小姐大婚了,再跟我这样,不好。”
“谁说我要跟梁慕尘大婚了?”
溶溶一怔,旋即想到梁慕尘被救的事,“你跟梁小姐的婚事,要取消了?”
“嗯。”太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下。
溶溶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他跟梁慕尘的婚事取消,她多多少少有点开心,不过她明白,即便没有梁慕尘,皇帝和皇后必然还要再给他安排别的姑娘。
“又在瞎想什么呢?”太子见她蹙眉发呆,一副可怜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眉心按了按,想抚平她眉宇间的忧虑。
溶溶见他这般,心里自是有触动,老老实实回道:“我是在想,殿下跟威远侯府的婚事作罢,不知道陛下和娘娘会属意哪家的贵女。”
“这你就别瞎操心了,”太子微微一哂,把她搂住,“你就好好琢磨琢磨,等你嫁给我的时候,该怎么把我伺候高兴了。”
“什么嫁不嫁的,我这样的身份,该说纳才对。”溶溶微微低头。
“我说是嫁,就是嫁。”太子的语气不容置喙。
溶溶心里一动。
当初他给景溶追封了侧妃之位,难不成他也要给自己一个侧妃之位吗?
侧妃……
溶溶不敢想。
但刘祯口口声声说着是嫁,那应该就是侧妃了。
溶溶的脸不由得发了烫。
她自认熟知男女之事,但对出嫁一无所知。
当初她是跟着敬事房的人从东宫角门里进来的,自己沐浴净身在寝殿等着伺候,后来太子属意要她侍寝,她就使尽浑身解数来教好他。
出嫁的女子应该不用做这些事,一定是非常害羞,闭着眼睛等待夫君来宠爱。
“又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太子的手在她脸颊上划过,自是察觉了她的羞涩。
溶溶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出嫁该是什么模样?不过,总不会是我这样。”
太子不以为然:“你这样怎么了?”
“我跟你……你还要带我去梁州,那我们……出嫁不出嫁的还有什么分别?”
太子胸口猛然一滞,“溶溶,你想好了,去梁州就给我?”
溶溶捏着粉拳往他胸口一捶。
哪是她想好不想好的,昨夜那种情景,要不是来了月信,她哪里挡得住他?
“你就知道装模作样,你几时问过我的心思?”
“那我现在就问你的心思。”
“明知故问。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顺着我的心意来办。”他贵为太子,一向在她跟前眼高于顶,干什么不是随心所欲的。
太子有些难堪,这女人这模样,是在他手里吃过很多委屈吗?
一咬牙,便道:“这一回,我就顺着你的心意办,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