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娅珊才趁着聂凌峰刚睡醒那会的愣怔从他怀里爬出来喘了一口气，又被男人捉了回去。
顾娅珊快热死了，嗓子眼冒火一样。被扯过去的瞬间，她瞪大了双眼看着聂凌峰。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两秒钟之后，顾娅珊一怒之下伸手去锤聂凌峰，“放手，放手，放手！”
她这么一挣扎，和昨晚不让碰的场景交叠在一起，聂凌峰眼神黯淡了片刻，身体却老实的顺从本心，紧紧抱着她不松手，像是要将顾娅珊揉进怀里，“娅珊，我错了！”
最后三个字，模糊不清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顾娅珊动作愣了愣。
接着，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臭男人，进步了！
她眼神转了转，伸出指尖戳了戳聂凌峰的脸颊，“错了，嗯？”
聂凌不说话，抱着她的手却紧了紧，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娅珊眼中笑意更深，没好气道，“那还不赶紧放开我，我快要被你热死了。”
聂凌峰一愣，手臂下意识松了松。
看着他愣怔的模样，顾娅珊嗔了他一眼，带着一身热汗起身去了浴室。
聂凌峰看着她娇媚的模样，脸上分明没有半点怒气了。
一直到浴室门关上，昨晚零星的记忆才涌进脑海。
宿醉让他只记得大概。
一开始还是和易子昂喝酒，后来，好像就人事不知了，再一次稍稍有些印象是顾娅珊扶起他的时候。
她身上的味道，她的声音，她的身形轮廓，像是聂凌峰心甘情愿给自己下的降头，他比任何人都更熟悉。
即便眼睛醉的都睁不开，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就是顾娅珊，所以顺从的跟着她一起走。
后来发生的事情在记忆中就更模糊了，只记得他们似乎说了什么。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话。至少，没有让顾娅珊更生气。
聂凌峰本来低落的心情忍不住高扬了几分。
心下决定，一会要和顾娅珊好好聊一聊，昨晚两个人都太冲动了，现在想想，一言不合摔门就走，他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顾娅珊的脾气，聂凌峰最清楚不过，他要是态度强硬，顾娅珊只会更硬，最后只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想明白了，聂凌峰只觉得神清气爽。
很快，浴室里的顾娅珊擦着头发出来。她全身的皮肤被热水冲刷过，透着淡粉色，一股好闻的味道传来，让聂凌峰忍不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昨晚……”
“昨晚……”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停下，看着对方。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聂凌峰率先回过神来，看着顾娅珊，“你先说。”
顾娅珊坐在床畔，聂凌峰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着还在滴水的发尾。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比这更近也不是没有，只是此时此刻，两颗心的距离却是前所未有的近。
“昨晚我应该和你好好商量这件事，我说的话有点过分，你别往心里去。”顾娅珊侧过身子，看着聂凌峰认真的说。
她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也被洗过一般，里面泛着琉璃一一样的亮光，纯净美好。
聂凌峰某个间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大概是顾娅珊第一次吵架后同别人低头。
心里突然就生出难以言喻的感觉。
有点甜、有点酸、还有一点疼。
很心疼。
他眼中骄傲的只想当自己的女王的顾娅珊，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她在他面前低头。
不顾还在滴水的头发，聂凌峰一把将顾娅珊扯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