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换了无数个台,没发觉有自己的不堪视频出现,又不放心的将手机翻出来,上网搜索。
所幸仍是一无所获!悬在喉咙口的一颗心,晃悠悠的落回肚中。
丢开遥控,一度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神情麻木的爬回床上躺好,双手抱着手机贴在胸口,疲惫闭上眼。
哗哗作响的雨声中,电视里忽然传出主持人,凝重而严肃的嗓音:“下面播报一则简讯,今日下午,有群众报警称,在某小区大门外,发现一名重伤男子,被人装在麻袋里丢弃。”
蒋牧霜没什么情绪的抬起眼眸,电视屏幕上,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男人,那张化成灰都认得的脸一晃而过。
受伤的是薛立珩!
双眼不敢置信的睁大,神经再度绷紧,脊背一阵阵发寒。
惊诧、高兴、恐惧……种种情绪瞬间浮上心头。
主持人还在讲述警方的发言,称根据目前的线索,暂时怀疑是竞争对手打击报复。
蒋牧霜又哭又笑的坐起来,双臂颤抖着,紧紧拥住被子瑟缩成一团。
不管出手教训薛立珩的人是蒋牧尘,还是简云裳,她都统统惹不起!
心有余悸的关了电视,视线落到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血色毫无预兆的一点点从她脸上退去,身体止不住的,再次开始哆嗦。
那个该死的男人,昨晚竟拿着自己的手机,将存在u盘里的病毒代码,发到了简云容的邮箱!
绝望的情绪,瞬间如潮水袭来,脑海里只剩无比清晰的一个逃字!
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下来,她抓紧手机,没头没脑的往外冲。脸上惊恐的神色,仿佛溺水之人,急切寻找求生的稻草。
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远处护士站的呼叫指示牌上,不断闪烁着一组号码。
蒋牧霜怔了怔,狼狈掉头跑回病房,六神无主的翻出简云容的号码,迫不及待的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当冰冷的机器女声,清晰传入耳内的刹那,蒋牧霜心如死灰。
一遍、两遍、打到第五遍依然是相同的结果,她不甘心的改打韩不归的手机。哪知对方却说,简云容和总裁刚走有一个小时。
蒋牧霜彻底傻眼!
无头苍蝇似的在房内转了两圈,她抱着仅剩的希翼,给蒋牧尘打过去。
沉重的打击再次袭来,蒋牧尘的手机无人接听,打去总部,总经办的秘书表示自己也找不到人。
蒋牧霜浑身虚脱一般,重重跌进病床。白皙柔嫩的指尖,再次颤抖着翻出简云容的号码,不停的摁着重播键。
同时,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祈祷,千万不要出岔子!
——
京都皇后区,简氏总部东面,相隔不过数千米的牧天证券灯火通明。
黑白两色,极简主义装修风格的总裁室中,简云裳神色平平,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墨珍发来的病毒数据,间或抬头,望一眼大班台后,正专注工作的男人。
窗外电闪雷鸣、风急雨骤,这种见鬼的天气里,她居然答应陪着他前去拜访公婆,还乖乖等他,一定是疯了!
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始终埋头玩游戏的简云容,郁闷开口:“姐夫,我手机没电了,你这里有没有移动电源。”
男人抬起头,眼神不自觉的带着温和的笑意,淡淡望过去:“你去总经办找陆逸凡,他那里应该有。”
“嗯。”简云容高兴的应了一声,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飞快开门出去。
房中安静片刻,蒋牧尘放下手里的工作,目光宠溺的注视着对面的小女人。
兴许是觉察到他的动作,简云裳懒懒拿开平板,平静与他对视:“我的时间很宝贵。”
“走吧。”蒋牧尘脸上一晒,优雅站起身:“中午让你受惊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简云裳懵懂看他,脸颊忽而有些发烫:“小事一桩。”
蒋牧尘端详着她的面容,薄唇抿了抿沉默下去。
从总裁室里出来,两人招呼简云容一声,一起乘专属电梯下楼。
时间并不是太晚,由于下雨的缘故,天空漆黑一片,道路两旁的路灯亦提前开始点亮。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风雨中平稳穿行,出了市区,便朝着西山的方向徐徐开进。
简云容着了迷似的,一直捧着手机玩游戏。边上的简云裳几次招呼他都没听见,索性伸手将他的手机抽走:“你玩大半天了,休息一下,别累坏眼睛。”
“姐,你还给我吧。我保证一会到了姐夫家里,绝对不玩。”简云容手中一空,双手习惯性绞在一起,小声哀求:“就五分钟。”
简云裳无奈,不太情愿的把手机还回去。
少顷,车子进入简家大宅,卓辉打着伞和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恭敬等在车库外。
蒋牧尘下了车,亲自打伞接她们姐弟,跟着命令卓辉将车里的礼物搬下来。
看不出他还挺面面俱到。简云裳淡淡扫一眼卓辉手里的袋子,牵起简云容的手,随他一起踏进正院的客厅。
穿过巨幅水墨山水画打造的精美玄关,视野倏然开阔,奢华而雅致的客厅,一览无余的呈现眼前。
简云裳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雕工精湛的贵妃榻上,躺着的,应该蒋家老太太。边上同样品质不凡的沙发上,右手边坐着蒋千学夫妇,左手边是蒋千海一家。
在他们夫妻身后的女孩,眼神灵动双瞳清澈,所有的心思都能让人一眼看透。不意外的话,应该是蒋牧雪。